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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部分

有話可問了。

“我不走。”靖王轉過頭去,斷然說道。

燕淮眉頭一蹙。

“我大老遠來一趟,累了。”靖王背對著他,說完這話,身子突然搖晃了兩下,側過半張臉,打著哈欠道,“我一把老骨頭了,就算是陌路人,你就這麼趕我走,也太不近人情了些吧?”

話音落,他已拖著步子,蹣跚走至燕淮身旁,扶著他的胳膊大口喘氣:“老二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病了很久?”

“不曾。”燕淮黑著臉,裝病裝得這般浮誇不像樣,他就算想信,也沒法信。

靖王卻像是渾然不覺自己裝得有多差,半吊在他身上,“老二也是個混賬東西……我命苦啊……”

“還請王爺自重!”燕淮咬牙,將他的手指一一掰開,把人往地上一甩,“吉祥,送客!”

靖王竟也不避,就這麼往地上摔。

“嘭”的一聲響,摔得並不輕。聽見響聲,已邁過門檻的燕淮腳步微滯,遲疑了下才重新邁開,換了吉祥自外進來,道:“王爺請。”

“廂房在哪?本王困了。”靖王慢條斯理地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抬頭問道。

吉祥:“……王爺的馬已餵過食。”

靖王越過他,抬腳往外頭去,“這天有些涼了,讓人多備一床被子。也不必喊本王用飯,本王每日都要睡上六個時辰,這幾日睡得少,眼下已是困極。”自顧自說完,他忽然停下,轉身皺眉看向吉祥:“廂房究竟在何處?”

第443章 喜事

靖王身上的這股子賴皮勁,委實叫人大開眼界。吉祥被折騰得傻了眼,忍耐著打發人去回稟了燕淮,到底靖王不是尋常人,動手趕人,多少也得思量一番。誰知他派人去問過燕淮,得到的卻只有兩個字,送客。

這便是下了死令了。

吉祥便不再猶豫,不論靖王嘴上說的是什麼話,腳下步子是往何處邁的,只橫劍一擋,道:“王爺一路好走。”劍還在鞘中,並未拔出,可這般舉動已是出格。依靖王先前露給他們看的性子,只怕接下去便要動火了。然而吉祥如是想著,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卻不防靖王爺突然袖了手,唸叨著“罷了罷了,焉有這樣的待客之禮”,一面轉個身,即往前庭而去。

方才好說歹說,靖王卻只當不曾聽見,擺出一味要留下小住的模樣,而今卻是徑直就走出了大門,翻身上馬,揚鞭便走。

馬蹄下塵土盪漾,只一會便消失在了拐角處。吉祥微微鬆了口氣,旋即卻又將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靖王此人,頗有些叫人摸不著頭腦。他目送著靖王離去,又派人悄悄跟了上去,過了兩條街,才撤回來。

知道靖王並非欲擒故縱,而是真的走了,吉祥這才親自去見了燕淮,稟明後事。

燕淮問了句,“可是沿著那個方向走的?”

“瞧著應當是往世子那邊去的。”吉祥頷首應道,稍稍一頓。再道,“不過依屬下之見,靖王爺不一定就會立即去見世子。”

燕淮笑了下。沒做聲,只擺擺手示意吉祥退下,自己站在窗邊,遠眺著東城一隅,一看就是許久。他沒料到,靖王竟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自己找上門來了。那老頭,難道便絲毫不知道講究臉面?

這等事。休說名門世家,便是寒門小戶,也得先覺羞愧。哪就能同他一般直接衝到門口說著要找兒子。

他姓燕,不姓紀。將來也不會姓紀。

窗外起了風,吹得四野颯颯一片輕響。

他虛虛搭在窗臺上的手指有些冷得發木,輕顫了兩下。被他收了回來。垂著手隱在袖中。

謝姝寧推門進來的那一剎那,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幕。他背對著自己站在窗邊,有風從洞開的窗子裡吹進來,吹得他的衣袖獵獵作響。她的腳步不由得頓住了,輕輕喚了聲:“默石。”

燕淮聽見聲音轉過身來,嘴角帶著輕淺的笑意,長長吁了一口氣,問:“不是難受著嗎?怎麼出來了?鹿孔怎麼說的?”

晨起的時候。謝姝寧的面色便有些難看,覺得身上不自在。等到青翡領著人送了晨食進來一一擺好,遞了筷子與她時,她更是突然起身衝至外間,吐了幾口酸水。還未進食的胃裡一陣陣翻湧,翻江倒海般難受,可乾嘔著,卻也吐不出旁的東西來,一來二去便愈發難受得厲害。好半天,才算是舒坦了些,命人取了溫水來漱口。

可這晨食,卻是再也用不下去了。

她身子前些年一貫不大好,悉心調理了很久才日益康健起來,因而但凡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