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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時,她著迷了那麼長一段歲月的男人,如今卻成了惡鬼一般的可怕之人,饒是她,也從未猜到過。

她不由得十分掛心鹿孔一行人,生怕他們叫謝元茂給抓著了。

一旦被找到,他們的下場只會跟芳竹倆人一樣。

她頗有些食不知味,入夜難寐,神色憔悴了下來。

睡了一夜起身,她卻分不清此時到底是黑夜還是白晝,嘆了一聲後忍不住喚小五來,問道:“可有法子送信出去?”

小五怔了怔:“送去哪裡?”

“送到京都,給我女兒。”宋氏眼上蒙著乾淨的紗布,嘴角有些乾裂起皮,“可有法子?”

小五搖了搖頭,猛地想到她是瞧不見的,連忙道:“信倒是還送的出去,只是這信走驛站,送到京都,也得花上不短的一段日子。到那時,興許您自己都已經到京都了。”

而且如今惠州城裡仍在戒嚴,這些信,也不一定能安全。

“……”宋氏微微蹙眉。

不論是陸驛、水驛,的確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將信送至京都。

若是八百里加急,自然又另當別論。然而此等速度,焉是普通人寄信時可以享受的待遇。

她長嘆了一聲。

小五也沒有法子,他只能繼續觀察形勢,挑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帶上宋氏一道上京。若只得他一人,倒是立即便能輕鬆走人,可偏偏宋氏不能騎馬,只能坐馬車。馬車行得比騎馬慢,宋氏眼上又有傷,不能視物頗為不方便,他們在路途上要耽擱的時間肯定會更長。

他想起自己離京時,印公身邊的心腹小潤子公公專程拍著他的肩頭叮囑他,見到了宋氏一定要當成菩薩對待,將宋氏日常所去之地所做之事,事無鉅細地記錄下來,到時候再帶回來給印公便可。

誰知,他前腳才到,後腳就撞見了謝元茂的瘋狂行徑。

小五不得不承認,自個兒定然是七月半忘了給祖宗燒香了,這才會這般倒黴。

惠州城裡的氣氛一日比一日緊張。

小五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離開,宋氏的情緒也漸漸有些不穩。

鹿孔一行人亦是四處躲藏,猶如過街老鼠,溜得飛快,唯恐叫人看到。幸而鹿孔身邊還有個冬至在,冬至自幼在陋巷之中長大,熟悉底層的習性,帶著鹿孔跟老疤東躲西藏,勉強算是落了腳。但這種日子仍不好過,老疤日日磨刀霍霍,咬著牙罵謝元茂,說要去殺了他洩憤。

好在說歸說,他到底並非魯莽之人,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自投羅網。

眼下的情勢,對他們很不利。

謝元茂打的好主意,叫他們有口難辯,一冒頭就會被人給制住丟入大牢,不等審問就會一命嗚呼。

那真正劫富濟貧的英雄好漢,膽大包天,自恃甚高,又覺自己被潑了髒水憤憤不平,偏要頂風作案,結果被抓了個正著,當場擊斃。

可見你武功再如何高強,也無法以一敵百,大殺四方。

如今這是死無對證,全由謝元茂一張嘴說了算,冬至幾人是徹底洗不清了。

困頓之中,鹿孔倒鎮定了下來,細細說著,“我們離京之前,小姐將豆豆跟他娘一塊接到了府裡,有小姐護著,他們就算沒了我,也能好好活下去。只要他們母子能安然無恙,何懼生死。”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冬至看他一眼,沒有吭聲。

他孤家寡人一個,在跟著謝姝寧之前,從來也不是個好人,他一直無謂生死。

角落裡的火盆因為少炭,熄滅了。

老疤“呸”了一聲,站起來用火鉗撥弄了幾下,“他孃的,往後哪個再同老子說南邊的冬天不冷,老子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凳子坐!這他娘都冷到骨頭裡了!”罵罵咧咧說了幾句,他猛地看向冬至二人,“算算日子,老金該到京都了吧?”

他們都是風裡來雨裡去闖慣了沙漠的人,一直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現如今只是送個信,路上應當耽擱不了多久。

冬至頷首,冷靜得近乎殘酷:“如果他臨時跑了,那我們這回可算是真的栽了。”

老疤瞪眼:“狗屁!老金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他只要沒死,都能把信給送到了!”

冬至不置可否,眼睛一眨,道:“那就養足了精神,安心等著救兵吧。”

自然,他們要能熬到那個時候。

這會的情勢,遠比他當時在信中所寫的,更加嚴苛險峻。

冬至幾個雖藏了起來,但偶爾還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