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俊的年輕臉龐氣得發白,嘴唇哆嗦幾下,瞪大眼叱喝起來:“你說,白芍那丫頭可是被你推進井裡的?”
謝家的宅子也歷經多年了,三房跟二房的交界處有一口水井,離當日出事的池子也近。只是那口井已經被封了多年,裡頭也早早沒了水,誰也沒想到要去裡頭看一看。實在是這次找了多日,也沒找見人,便將犄角旮旯都徹底翻找了一遍,這才叫人發現了端倪!
井裡沒水,天氣又冷,叫人發現的時候白芍已經幾乎凍成了冰塊。
半張臉都已經跟井壁凍在了一起,一扯便帶下來一大塊混著碎冰的青苔。
腦袋上碗口大的一塊疤,血都凍成了黑乎乎的顏色。
謝元茂只消一想便覺得心都焦灼起來,府裡竟有如此歹毒的下人!
見黃媽媽依舊不吭聲,他只覺得心煩意亂,恨不得立刻將人打殺了才好。可是白芍找到了,成媽媽卻依舊不見蹤影。他只能強行忍耐住心中怒意。然而他才要開口再問,外頭又有人來了。
謝元茂登時以為是成媽媽那賊婆子有訊息了,可急巴巴出去一看,來的卻是三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春平。
“六爺。”
謝元茂冷著臉,“老太太讓你來做什麼?”
春平一臉正色,不緊不慢地道:“老太太說,這麼些日子了也沒見黃媽媽吐露半分,可見是個硬骨頭,繼續問下去怕也不會有什麼用處。所以,老太太吩咐奴婢來同您知會一聲,依老太太的意思,您性子太軟和,這會該給黃媽媽些苦頭吃吃才是。”
“這話是什麼意思?”謝元茂聽出了幾分不妙,不由愈加冷麵。
春平卻像是渾然未覺,繼續道:“老太太的意思是,黃媽媽既不願意張嘴說,那她那舌頭也就無用了,倒不如絞了下來拿去給那些個丫鬟婆子看一看,也好殺雞儆猴。”
她說得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謝元茂卻幾乎聽出了一聲冷汗,詫異地脫口而出:“她沒了舌頭,還如何交代?”
“這不……還有手麼。”春平垂眸。
謝元茂聽了便知道,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他緊緊握著拳,掌心裡一片汗溼,半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