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亂走。”德法日先生道。十多年前,他就託洛裡送自己女兒去英國,說不定佐和洛裡在英國之後也有聯絡,所以德法日先生並不認為佐伊出聲有什麼不對。
洛裡的臉色嚴肅起來:“德法日小姐?她還活著?”害死德法日小姐的那兩個男人不是因為謀殺罪而變成屍骨了麼?
德法日先生的臉上蒙上一層薄薄的怒氣:“什麼叫還活著?我的女兒一直活得很好。”
洛裡輕咳了一聲道:“我的意思是,德法日小姐在諾曼府受了重傷,醫生和神父都認為她已經回到了主的懷抱。我想德法日太太應該很清楚這一點。不過,或許是醫生搞錯了,德法日小姐既然還健康地活著,這件事實在讓人高興。”
佐伊隔著門道:“我與洛裡先生是故人,開門見一面應該可以吧?”
德法日先生想了一下道:“只一會兒。他們還有別的事要辦,不能耽太久。”
佐伊放下心來。
不管怎麼說,能和洛裡說上幾句話,就有辦法託他捎個口信給西德。
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接著,門開了。
佐伊站在門裡,努力擺出順從規矩的樣子,看著門外站著的三個人。
最前面當然是德法日先生,他的後面是一臉鄭重表情的洛裡,最後面則站著一位一頭金髮的藍眼睛美女,年紀與佐伊差不多,就連長相都有幾分相似之處。
當然,佐伊身上的那些傷痕,她並沒有。
這人應該就是露西了。
洛裡上來輕輕親了下佐伊的手背,這才發現她手上居然有傷,臉色變了一下道:“德法日小姐,見到您很高興。”
佐伊道:“我也是,洛裡先生。剛剛聽到您的聲音,我真是太激動了。”她這話倒是真的,雖然激動的原因可能不大一樣。
露西輕輕走過來,她也發現門裡的這位姑娘和自己長得很像,不由有些好奇。但在佐伊略微偏頭的瞬間,她看到了佐伊腦後醜陋的傷疤,低低驚呼一聲。
洛裡也看到了那處傷,想著這位姑娘受的罪,雖然他一向自稱是為公司工作的運轉良好的機器,眼神裡仍舊透出幾分同情。
“害您的兩個兇手已經死了。”洛裡道。
佐伊點點頭。她想問問西德尼的事,但不知道洛裡記不記得他,而且德法日先生站在一邊,她也不好開口。
德法日先生在旁邊道:“好了,我們上去,還有正事要辦。”
佐伊對德法日先生道:“他們下來時我可以再見他們一面嗎?”
德法日先生頓了一下道:“好。”說著將門關上,帶著露西和洛裡上了樓。
佐伊轉身在房裡亂翻起來。她記得醒來時無意中在某個角落看到過墨水和筆。雖然翻找的時間並不長,但佐伊心急如焚下只覺得時間過了太久,中間也曾有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她嚇了一跳,立刻跑到門縫處偷看。當看到只是幾個上去看可憐人的雅克黨人下樓時,佐伊才放下心,重新翻找,最後終於找全了所有的東西。
坐在桌邊,佐伊平靜了一下亂跳的心,才落筆輕輕寫了幾個字。
不能太長,太長會被發覺。所以,越短越好。
寫完後,佐伊將帶字的那塊小心地撕下來疊好,想想又在背面寫了幾筆,接著將筆墨等放回原處,這才重新站在門後等著。
不多時樓梯上傳來聲音,佐伊忙將門開了條縫,德法日先生和洛裡下來了。
德法日先生道:“我們要出去僱馬車辦證件,你自己當心。”
佐伊點點頭:“我可以去上面看看他嗎?”
德法日先生道:“他和他女兒在一起挺好,如果你真想的話,就去看吧。”
佐伊臉上浮現出笑容:“謝謝。”
看到女兒笑了,德法日先生也很高興,點點頭走了下去。
佐伊向外邁出一步,在越過洛裡先生身邊時往他手裡輕輕塞了張紙條,壓低聲音道:“萬分緊急,拜託了!”
洛裡先生似乎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面無表情地走下了樓梯。
他手裡那張紙條卻被完美地隱藏起來。
佐伊放下了心,順著樓梯向閣樓走去。
閣樓的門關著,但留了一條細縫沒鎖。佐伊從縫中看去,見露西正躺地板上,馬內特醫生枕著她的手臂,她的金髮落在馬內特醫生的臉上,好像在為他遮擋陽光一般。
雖然房中的光線實在很昏暗。
這就是父女親情罷?
佐伊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