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副總統!”濱口雄幸臉色鐵青,毫不客氣的衝著於孜縣大呼小叫道。
“濱口公使,你來的正好,我們也正要派人去聯絡你。”於孜縣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不冷不熱的說道。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多說,你們的副總統在哪裡,我要立刻面見他本人!”濱口雄幸冷冷的說道,他知道跟於孜縣耍嘴皮完全沒有意義,索性見到馮國璋之後再直接攤牌。
“這邊請。”於孜縣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帶著濱口雄幸和幾名駐華公使館的幕僚向總統府中庭走去。
很快,一行人來到副總統辦公室門口,特勤人員只准許濱口雄幸一人進去,其餘的幕僚則留在門外的茶室等候。濱口雄幸氣勢洶洶的走進了馮國璋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除了馮國璋之外,外交部長伍廷芳和幾名外交部翻譯官也都在場。
濱口雄幸快步走到馮國璋面前,豪不客氣的開門見山說道:“副總統先生,我相信你已經聽說了發生在丹東的事情,我必須很嚴肅的宣告,中國正在進行的軍事行動,是在向我們協約國宣戰。如果中國想要阻止事態惡化下去,必須立刻停止所有軍事動作,你們的軍隊在今天之內撤出中朝邊境三十里!”
馮國璋從辦公桌後面站起身來,臉上帶著輕蔑的表情,說道:“濱口先生,你們憑什麼說是我們向協約國宣戰,明明是你們先向我國演習部隊開槍,戰爭可是你們日本人先行挑起的。老夫必須嚴重的警告你們,你們日本陰謀家在兩個月前行刺我國元首,之後又假惺惺願意為這件事進行賠償,結果旅順租界、南滿鐵路的問題一直拖延了一個月,今天又故意向我國演習部隊開槍,別以為你們可以再一次進行欺騙!”
濱口雄幸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只不過他這次前來就是要把事情鬧大,好在外交界為日本方面奪得優勢的地位。可是他實在不能容忍,中國人突然在凌晨對新義州發起進攻,倒頭來卻冠冕堂皇的說是日本先開槍,還要向日本方面質問,這簡直是野蠻到不可理喻的行為。他情緒很激動,不過卻用非常冷靜的口吻說道:“副總統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並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單靠強詞奪理就能矇混國際公義的!”
馮國璋冷笑道:“國際公義?你們一邊拖延著‘雙五協定’的條款,一邊向朝鮮增派軍隊,甚至還公然在鴨綠江沿岸佈置防禦工事。我們中華民國就是要預防你們日本更大的陰謀,所以才再今天舉行軍事演習,結果發現有一名新兵趁機越境逃跑,正準備派遣部隊搜查逃兵,哪裡知道我們的憲兵部隊甚至還沒有穿過鴨綠江中界線,你們日本軍隊就先行開火!現在你還有臉對老夫說國際公義!”
濱口雄幸瞪大了眼睛,他大聲的抗議道:“軍事演習?你們中國人就打算用這麼可笑的理由來敷衍我們日本帝國?你們之前沒有任何通知,甚至不顧國際法擅自越境搜查所謂的逃兵,副總統先生,做為一個國家的高層領導人,你應該很清楚沒有許可的越境軍事行動,就是赤裸裸的入侵嗎!”
馮國璋沒有急著回答濱口雄幸的話,他轉過身對一名外交部的部員說道:“把電報備案拿過來,就是凌晨時候的那一份。”
部員馬上在副總統書桌上找到了一份備案檔案,交到了馮國璋手裡,不過馮國璋沒有接過來,而是示意其直接遞到濱口雄幸手裡。濱口雄幸拿過檔案看了一眼,這是一份正式的外交電訊,是南京總統府發到日本奉天駐日領事館的通知,關於今天凌晨五點鐘有逃兵越境潛入朝鮮,中方軍事人員要求前往新義州搜尋的申請。
“奉天領事館?哼,你們還真是天真,先不說這種軍事大事是需要直接向我們公使館彙報,即便你們發到奉天領事館,可是兩個月前奉天領事館的電報早已經被你們中國暴徒破壞了,如今雖然更換了新的電報機,然而被截斷的線路還沒有完全修復。你們……你們是故意如此而為……”濱口雄幸憤怒的說道。
“濱口先生,你知道不知道,日本陰謀行刺我國元首的重大事件,我們中央政府一致要求對日宣戰,正是老夫我考慮到中日鄰邦的關係,竭力希望消弱這件事的影響。雙五協定若不是老夫派人跟你們談,你們以為會怎麼樣?可是老夫萬萬沒想到,本以為中日關係可以經歷此事後更加融洽、團結、友好,所以這次軍事演習的事我以為只要通知你們領事館一聲即可,沒想到你們日本軍隊在鴨綠江南岸佈置重兵,直接向我方還未越境的軍事人員開火。”馮國璋改變了口吻,拿出一副非常失望的表情說道。這些話當然只是他為了演戲而說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讓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