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居心?這就是擔心孫先生進行真正的民主革命。就你,你還為浙省著想,哼,可笑!我看你是為你自己著想罷了。”呂公望冷冷的說道。
“好,好的很,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應付今晚。讓浙軍兄弟們都投降得了。”朱瑞一甩袖子,背過身去走到門口,擺出一副不跟呂公望吵下去的態度。不過他的心裡卻在飛快的盤算著,呂公望是指望不住,一旦北洋軍打過來,自己該如何自處?難道被呂公望綁去送到北洋軍營裡?為什麼南方還沒有動靜?
大廳裡沉默了一陣,軍官們不知道該怎麼表態,很顯然呂公望是不想向南方妥協,尋求南方的支援,這一點也對,一旦南方支援浙省對付北洋軍,好不容易平靜幾年的浙省必然又要陷入水深火熱。可是如果沒有南方的支援,又不肯接受北洋政府,浙江夾在南北中間也未必有好結果。
胡雪飛咳嗽了一聲,走到呂公望面前,臉色為難的請示道:“司令,那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城區裡的兄弟們可正跟北洋軍交手呢,北洋軍可一點都沒給我們留面子。”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呂公望身上,說其他的沒用,所有的關鍵都在於如何解決眼下正在發生的難題。
呂公望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一咬牙說道:“給我準備金寶山司令部的電話,我要跟盧永祥聯絡。無論如何都要談攏這件事!”
胡雪飛嘆了一口氣,轉身對自己的副官吩咐道:“去通訊室安排。”
站在門口的朱瑞聽到知道,知道呂公望心意已決,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姓盧的若是要拉攏你們,早先就跟你們聯絡了,何必還要等著你們去聯絡他?呂公望,你就做你的白日大夢,看看北洋是怎麼收拾你的,”
他說完,邁出門檻,大步的向正門離去。
出了嘉湖鎮守使司令部,朱瑞帶著自己的手下趕緊向江邊趕去,將軍府是回不去了,護衛營早先都調到江邊待命。他不知道南方到底是如何安排,總之今晚城內緊張,自己只能先保住性命再跟南方進一步聯絡。
或許可以乘船去福建,等南軍打回浙省再回來上位!騎在馬上,朱瑞心裡尋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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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位於錢塘縣南岸浦沿鎮的張家花園裡,僕人們慌慌張張亂作一團,幾個護院槍手端著步槍的手也滲出了汗水。大院的鐵門上了兩道鎖,花園洋樓的燈火也全都熄滅,生怕讓知道這裡有人。每逢遇到戰事時,大戶人家總是提心吊膽,縱然有護院火槍隊也僅僅是擺設,還不如有一層夠硬的關係。
如今張家花園既沒有足夠的槍手,也沒有夠硬的關係。蕭山縣從昨天到眼下凌晨時分,大批大批的北洋軍士兵開進這裡,佔領透過杭州城區的所有碼頭,大炮、重機槍據點在大街小巷分散佈置,儼然一副大戰來臨的景象。張家花園裡的人只要聽得士兵的腳步或者戰馬的馬蹄聲,都會心驚膽戰大半天。
白天時戰鬥沒有打響,北洋軍尚且還保持著秩序。可是現在戰火燃起,而且還愈演愈烈,指不準會有士兵趁火打劫。
黃興站在張家花園洋樓的三樓客廳,透過大落地窗向錢塘縣北岸看去,北岸的杭州城槍炮四起,好幾處失火的地方把深夜燒得通紅。他臉色堅毅,雙手漸漸捏成拳頭,有一種想要掙扎卻有無力的意味。
從去年開始,廣州方面一直在聯絡他,宋教仁、于右任等人都希望自己南下。
他原本也不想就這樣沉默下去,只是二次革命自己把粵軍丟在江蘇省的事,始終難以釋懷。更何況,就算自己能放得下,吳紹霆會嗎?
之前他收到訊息,吳紹霆是將這件事一分為二來看待,在公吳紹霆不能接受這次事件,在私做為朋友和同志仍可相互來往。而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原諒,反而是一種告誡。
就算他現在南下廣州,未必能像宋教仁那樣有聲有色,何必還要去丟這個人?
不過前段時間宋教仁又發來好幾封電報、信函,提起關於浙江的事務。後來于右任還親自來了一趟杭州,把事情說得更加明白,南方執政府是要推他擔任浙江督軍。
黃興不知道這是不是屬於自己的機會,但畢竟能讓自己從張家花園走出去,重新與這個社會接軌。在此之前他曾經設想過,或許朱瑞能與南方執政府達成某種協議,然後自己憑藉江浙商人的支援,潛移默化的完成督軍交接。
只是北岸的槍炮聲和周邊部隊的調動聲響,讓他深刻的知道原來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盧永祥竟然在這個時候兵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