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哎——您要解渴唷,來小的這家,小的細磨豆漿,包你滿意,遠比麻子不乾不淨的蓮子湯來得清涼乾淨!”
那麻子聽了勃然大怒,怕無情轉到那邊去,他就沒生意可做了,當下拉住轎子,罵道:
“賣燒餅的,你給我閉口,你那家淡出名王八的豆漿,不知從那間毛坑裡撈出來的,還敢跟老子搶客人!”
那賣燒餅的一聽,怒火中燒,捲袖跑了過來,指著麻子的鼻子,大罵道:“你的蓮子湯又好到哪裡去?還是你老婆夜壺裡
麻子閃電般一伸手,抓住賣燒餅的手,叱道:“你再說!你敢說”
賣燒餅的反手一推,喝道:“我怎麼不敢說,怕了你啊?”
麻子跌跌撞撞在轎旁,拼力扯住賣燒餅的,叫嚷道:“你這王八”
兩人扭扭扯扯,轎子中的無情猶分毫未動。
就在這兩人爭持不下的時候,這看來普通的紛爭,驟然生變!那麻子忽然身子滴溜溜一轉,已轉到轎子之前,手中驟然精光暴射!
沒有人來得及看清楚那是什麼事物,因為實在是太快了。
精光飛入簾內,發出一聲悶響。
可是並沒有慘呼。
一條白衣無腿人影沖天而起!
精光又“颼”地自轎內飛出,閃回麻子手中,原來是一環精鋼,鋼齒上沾了木屑。
無情沖天而起,另一道人影亦沖天而起!
那人正是賣燒餅的,不知怎的,手中已多了一柄扇,半空一張,赫然竟是“逆我者亡”
四個大字。
等到看清楚這四個大字,至少有二十種微小的暗器,有的直飛、有的旋轉,打向人在半空的無情。
無情身上也立時飛出七八道黑點。
這七八道黑點打在先飛到的暗器上,撞擊在一起,並未落下,又撞中後來的暗器,糾纏於一道,於是所有的暗器都中途落下。
暗器尚未到地,無情的人又落入轎子中。
麻子手中一震,“霍”地一聲,精光又脫手飛出,“奪”地打入轎中。但轎子及時落下一道鋼板,“登”的一聲,精芒在鋼板劃了
一道火星四濺的銀線,但勢已偏,斜飛出去,麻子忙飛身接住,臉色已然一沉!
那賣燒餅的半空居然能摔身、下沉、扇於一招,下戳轎中人的門頂。
不料又是“叮”的一聲,轎頂又上了一道鋼板,扇子收勢不及,“叮”地點在鋼板上,這賣燒餅的看來武功高絕,居然能借這一點之勢,化為斜飛之勁,飄然落地。
轎子左右後三面本已封實,現在前上二面又封死,變成好像一隻鐵籠子,靜立於太陽底下。
麻子冷笑道:“好!你有本事縮著不出來,我就把你砸下山崖去。”
說著雙臂一掙,就要過來抱轎子。
賣燒餅的一聲吆喝:“小心!”
轎子的鋼板上忽“騰騰”二聲,兩枚小箭射出,來勢之急,無可比擬!
麻子大驚,雙臂已張,後退無及,手中精光一閃,“颼”地截下一支箭,但另一支眼看就要插在胸前,忽然人影一閃,那賣燒餅的已以拇食二指挾住此枚小箭。
麻子此驚非同小可,後退十餘丈;賣燒餅的雙指夾箭,冷冷在盯著像一間銅屋的轎子。
只聽無情的聲音淡定的從轎中傳來:“歐陽穀主好快的身手。”
那賣燒餅的一怔,冷笑一聲,道:“不敢!”
無情冷冷地道:“只可惜憑閣下的‘陰陽神扇’絕技,尚要扮成賣燒餅的,未免太生硬造作了。”
歐陽大聳了聳肩,忽然笑道:“大神捕好眼力。只不知如何識破我們的身份的呢?”
無情冷哼了一聲,道:“‘三歇腳’享譽十餘年,若幾十年的老友記天天還如此吵架,這樣的拉客人法,只怕是把客人趕走而已。”
歐陽大“哦”了一聲,道:“這點倒是失算了。”
無情道:“還有你們一搭一推兩式,雖已節制,但仍見真章。名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讓我看出你們隱藏武功,還如此厲害,真正放起來必是絕頂高手。”
歐陽大搖搖頭,又“唰”地張開了扇,搖了搖扇面道:“縱是絕頂高手,也破不了你這一頂轎子。”
無情的聲音自轎子傳了出來:“那位可是飲譽苗疆第一回旋快刀,‘無刀叟’冷柳平?”
那麻子本來暴戾之氣焰,忽變成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峻,雙目緊盯住轎子,道:“我是冷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