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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所以“鐵血大牢”有這些人在,等於是鐵桶一般,連一隻麻雀也休想飛得入,連一隻蒼蠅也休想飛得出。

可是

竟然有東西自“鐵血大牢”闖了出來,既不是蒼蠅,也不是麻雀,而是人。

犯人。

不單是犯人,而且幾乎全是“鐵血大牢”裡的首號重犯。

“鐵血大牢”。

大牢門前。

那八名守衛,正在閒聊之際,忽聽一陣急促但整齊之腳步聲傳來,抬頭只見一行九人,向前而來,為首的一人,身著黑緞滾血紅絨邊披風,年約三十,細眉窄眼,顯然足智多謀,背後倒掛一架又長又薄的長刀,不是沈雲山是誰!

那八名守衛,紛紛拜禮,其中把守牢門的守衛畢恭畢敬地向沈雲山道:“沈統領,您您要進去?”

風雪狂吼,沈雲山冷笑道:“我不進去難道要呆在這兒挨風熬雪?”

那守衛忙道:“是是是”

遂用大把鎖匙,開了鐵門,沈雲山回首向身後八人說道:“跟我進去/走到一半,忽又向那守衛問道:“此刻在獄的統領,有幾人在?”

那守衛笑道:“兩位將軍都不在,但田統領、勝統領。柳統領等,都在獄中各部巡察。”

沈雲山沉吟了一陣,忽然道:“你知道勝統領在哪裡?”

那守衛搔了搔頭,道:“好像是在第三號牢中巡視。”

沈雲山沒有再作聲,點點頭便帶那八個人走進獄中,那守衛見那八人木然自身側穿過,不禁隨意望了一眼,這一望之下,幾乎嚇得他一大跳,這八個人,不是眇左目,便是瞎右目,有的斷了左手,有的斷了左腳,有個人右手臂衣袖飄飛,有個人右腳裝了根鐵筒,也有個人臉上一記刀疤,幾乎劃斷了他的半張臉,還有一個,竟然兩隻耳朵,都不見了。這竟是八個殘廢不全的人。

最令這守衛頭皮發炸的是,這八人雖作衙門中人的打扮,但披髮及肩,又髒又臭,凸眼撩牙,狀似魔鬼,活像行屍,最奇怪的是,八人臉色木然,一點表情也沒有,那守衛直至八人消失於獄中後,才叫得出聲:“我的媽呀!”

那一名守衛也看到了,咋舌道:“這八位不知那一門的部下,敢情又是抓一些武林大惡出去砍首的了。”

另一守衛也猶有餘悸,道:“只怕那被抓的人,再也用不著砍首了。”

還有一名守衛聽不明白,問道:“為什麼?”

那守衛道:“唬也被唬死了,還砍首來做什麼!”

眾人笑了起來,邊說邊笑,不覺又把話題扯遠了,直至獄門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的時候。

這一聲慘叫,在他們來說,是極之熟稔的,這聲音本來是極之威嚴凌厲的,但如今已因痛苦而扭曲了。

這是勝統領的慘嚎。

這八名守衛紛紛對望了一眼,正是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閘門裡的栓子已開啟了,可是這閘門因求萬無一失之故,最後的一道鐵栓,是扣在鐵門外的,若鐵門外的人不肯開啟,裡面的人一樣無法出來。

其中一名守衛開啟閘門上的一扇小孔,問道:“令牌!”

那小孔裡面遞出一面金青色的小令,這令牌若在手,才可出此大門,而這些令牌,必須是“鐵血大牢”的值月將軍才能賜給的。

另一守衛道:“暗號。”

裡面的人答道:“日長夜短,不是冬天。”

守衛應道:“在家靠朋友。”

裡面的人即道:“出門是敵人。”然後不耐煩地喝道:“快開門,我是沈統領!”那守衛慌忙掏出鎖匙,開啟了門,只見裡面魚貫走出了十二個人,為首的一個,正是沈雲山,神色略略有點倉皇。

在沈雲山身旁的一人,卻一點也不張皇,發披肩,約莫五十歲,十分沉著;眉字高聳,但雙目不但煞氣奇大,而且有一種令人瞧了也心驚的異芒。

在沈雲山身後的兩人,約四十餘歲,十分精幹,雙目炯炯有神。左邊的稍為痴肥,右邊的略為高瘦。他們這三人的相同點,皆是額上有暗青烙印,顯然是“鐵血大牢”中的死囚。

他們不斷的在搓揉手腕,而且足踝之間都有痕跡,顯然是因長久被枷鎖及鏈子所扣,而今一旦鬆脫,“還未能適應過來。

在這四人的身後,仍是那八個殘廢人,神色木然,紋風不動地走著。

那幾名守衛,看了倒抽一口涼氣;但見犯人脫枷,又不得不問,於是,其中一名守衛,硬著頭皮道:“沈統領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