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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李尋歡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外面馬嘶不絕,蹄聲漸漸遠去。李尋歡靜靜地坐在那裡。望著桌子上的酒壺。
一壺酒已空了,另一壺還有酒。
李尋歡拿起酒壺嗅了嗅,又喝了一口,喃喃道:“果然是五色無味,此君下毒的本事的確不錯。”他又喝了一大口,閉起眼睛道:“這酒也的確不錯,喝一杯也是死。喝一壺也是死,我為何不多喝些,也免得糟蹋瞭如此好酒。”
他竟真的將一壺毒酒全都喝了下去。
“你還真的不怕死啊!好吧!看在你給我這一件兒狐裘大氅的份兒上,我幫你!追上他,就有解藥,你就不會死!”。韓文笑吟吟的說道,說完,向外走了去。
李尋歡也掙扎著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雪地上蹄印交錯,直奔東南。
虯髯大漢也來了,二話不說,揹負著李尋歡。便在雪地上追蹤著蹄印狂奔,因為一句話——
“只有在兩個時辰內,找到一個雙腿被斬斷,就像肉球般的人,小李探花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因為下毒的人必有解藥。”
這是在他前邊兒的韓文說的話。
虯髯大漢幾乎將每一分力都使了出來,眼淚已在他眼眶下凝結成冰粒,寒風迎面刮來,就像是刀。
忽然間。寒風中傳來一聲慘呼。
虯髯大漢面色變了,稍一遲疑,全力向慘呼聲傳來的方向奔了過去,他首先發現積雪的松林外倒著一匹馬。
他竄人雪林,整個人就忽然僵硬。
他總算找到妙郎君花蜂了,可是他找到的卻只是花蜂的屍體!
花蜂的人已變得像是個刺球,身上釘滿了各式各樣的暗器。有飛鏢,有袖箭,有銀針,五芒珠。毒蒺藜
虯髯大漢面上也不禁露出傷感之色,這人的遭遇實在太慘,他被人鋸斷了兩條腿,又被人像豬一般囚禁了十餘年,到最後還被人當成了個活靶子。
但想到這人一死,李尋歡只怕也要陪著他死,虯髯大漢的傷心立刻就變為了悲憤,嗄聲道:“就是這人?”
他還抱著一絲的希望,希望死的這人並不是李尋歡要找的人,但李尋歡卻嘆息了一聲,道:“錯不了的。”
虯髯大漢咬了咬牙,脫下身上的皮襖,鋪在樹下,再扶著李尋歡坐了下來,勉強笑道:“解藥也許就在他身上,他一死反而省事了,我去找找看。”
李尋歡也勉強一笑,道:“小心些,暗器大多有毒,千萬莫要割破了手。”
他自己已命在俄傾,卻還是一心惦記著別人的安危。
虯髯大漢只覺胸中一陣熱血上湧,勉強忍下了已快奪眶而出的熱淚,一步竄到花蜂的屍身前。
只見他蹲在那邊,匆忙地搜尋著,但過了半晌,兩隻手才停頓了下來,卻久久無法站起。
李尋歡道:“沒有?”
虯髯大漢喉頭哽咽,已說不出話。
李尋歡淡淡一笑,道:“我早就知道我絕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他被人囚禁了十餘年,身上怎麼會還帶著解藥呢?”
虯髯大漢握緊拳頭,打著自己的腦袋,喃喃道:“我若知道是誰殺了他,就有希望了,他的解藥也許就是被那人搜走的!”
李尋歡閉起眼睛,滿面俱是空虛落寞之色,道:“也許是的,也許不是”
韓文突然笑道,道:“可是他中的這些暗器都是極常見的,江湖中人人都可能用這些暗器,五芒珠雖本是方外人用的,但近年來也已流俗。他身上中了這麼多暗器,顯然不是一個人下的手。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想想,有沒有人可以辦到?”
李尋歡蹙眉:“嗯?”;
他呼吸沉重,竟似已睡著了,或許他對別人的安危,念念於懷,但對自己的生死,他卻全未放在心裡。
虯髯大漢還在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手,忽然跳了起來,大喜道:“我知道下手的人是誰了。下手的人只是一個人,這十三種暗器全是他一個人發出來的。”
韓文挑了挑眉毛,笑了:“他中的這十三種暗器。無論任何一種都可以置他死命,但那人卻硬要將十三種暗器都釘在他身上才過癮,這種殘酷毒辣的瘋子,江湖中哪裡還找得出第二個。”
李尋歡嘆了口氣,道:“不錯,只有一個,就是千手羅剎!妙郎君到頭來還是要死在女人手裡!”
虯髯大漢拍手道:“對了。除了千手羅剎外,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