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可以猜到。”
“有沒有危險?”
“應該沒有。”
火瞳微微點了下頭“即然如此,接下來的事情就給‘她’吧而我則會消失幾天……你可別把我的毛毯給弄丟了……”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卻已經跌跌撞撞地向前踏了兩步,便又緩緩地倒了下去。
天楓趕忙伸出手來將她扶住,卻見她的雙目已然緊閉,甚至連睫毛都不再顫動。
他想了想,拿起她的手來搭在了脈搏處,稍待一會兒終於完全肯定,這一次火瞳並沒有故意欺騙,她的身體狀況確實快到了極限,很難想象,居然還能夠一直支撐著下來。不僅是她,對於另一個“火瞳”來說,哪怕是在被朱厭所傷之前,她的情況應該是連普通的行動都有些困難,可是卻完完全全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來,這才會令他有所忽視並定下這麼一個危險的計劃。
這個女孩,還真是倔強。
天楓苦笑著搖了搖頭,稍稍想了想,攔腰把她抱起後便不再遲地向著山坡的方向跑去。
雖然天色暗淡,加之距離遙遠,他無法看清那些人的容貌甚至衣束,但是對他們的身份和來意卻是一清二楚……也只有那些人,才能一路尋到這裡,並且知道天暮與自己或者更準確的說與火瞳是一路的,並在這裡守株待兔。
是的,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目標應該是火瞳。
他稍稍移動了下目光,這裡周圍應該已經佈置下了不少人手,並且早早地就已盯了他們二人,如果方才是依火瞳所說偷溜的話,那麼必然會在這個舉動付諸實施之前就被攔阻下來……而且將會以相當暴力的方式。
把火瞳交到那個人的手裡絕對下下策,可是目前並沒有其他的退路。
只能走一步算了一步了,以火瞳的來說,她是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的,頂多只不過是自由受到限制而已。
至於他與天暮,是不是能夠撿回這條命,就要看火瞳在那個人心目中的價值如何了。
這是隻有四,五十米高的小山坡,坡上並無任何植物生長,一眼望去皆可映入眼底。這原本是天楓為了防備朱厭偷襲所尋的一個絕佳防守點,可是現在,本應空曠的山坡上此時卻密密麻麻布滿了人,可雖然如此,卻沒有絲毫的喧鬧聲傳來,到處都安靜如前,就連馬匹和騎獸亦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可想這應該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乍一見此情形,天楓不禁一怔,隨之垂下眼簾乎正在思量著什麼。
“我在想……要不要趁著還沒被發現,我們乾脆溜之大吉,嗯?”
火瞳的聲音打斷了天楓的思緒,他低下頭直視著她的目光,開門見山地問道:“這些人……你覺得怎麼樣?”
“如果他們確如所表現這般的話,我至多隻能應付十來人。”火瞳懶洋洋地回答道,“所以說可別再指望著我了。”
“十來人?”天楓明並不相信,能夠憑著一己之力,在兩隻朱厭的脅擊之下依舊遊刃有餘的她又怎麼可能僅僅只能對付十來個普通人?哪怕那是些經過嚴苛訓練的軍人。
火瞳坦然地點點頭,微笑道:“這麼說吧,現在你想要殺了我應該也需要費太大的氣力……只不過在我死之前絕對會和你同歸於盡就是了。”
聽她這麼說,天楓似乎這才注意到火瞳的氣色並不好,甚至可以說非常糟糕,雖然月光有些暗淡,但依然可以看出她的臉上竟已無絲毫紅潤之色連雙唇也顯得有些蒼白,很顯然應該是失血過多。他的目光漸漸下移,在被撕開衣襟下,綁胸已被鮮血浸透,以至於還有血液不住地順著肌膚滴落而下,實在有些觸目驚心。可是這傷其實並不重,或者說還沒有到會致命的地步。
這是火瞳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月所受到的第三次重創在鬥獸場的那次傷得最重,幾乎是險死還生,在經過天楓的悉心照料之下,這才勉強恢復了些元氣。可沒有多久,便被李琳一行捉拿並帶走日的奔波令她才稍稍有些好轉的身體狀況又開始停滯甚至惡化起來,加之隨後又被李琳和安源先後以劍狠狠刺透肩膀就只以天暮給的藥暮止血並沒有經過任何治療。僅僅相隔不遠的兩次受創就已令她元氣大傷,再加之現在管傷勢並非致命,但卻失血嚴重至連站立、行走靠得是強悍的意志力。正像她自己所說的,如果現在再逞強與人動手的話,以她的脾氣只會弄得同歸於盡的下場。
“怎麼樣?”
“很糟糕,你信不信?”
天楓注視了她一會兒,“然如此,你先走吧,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