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火瞳眼神中的平知忽然隱去,轉而一貫的冷漠又浮現了出來,但她卻坐直起了身體,望向月凜笑眯眯地說道:“聽天楓說你在危月過得並不好,那幹嘛還對他們死心塌地的,你日子不好過,我跟著你回去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要不然的話……篡位吧?”
火瞳這番興致勃勃的樣子令月凜不禁好笑,他輕輕搖了搖頭,這才收起笑容來說道:“危月外有容、羽兩國的威脅,現在早已是自顧不暇,實在經不起一次內亂。”
“顧什麼顧嘛……”火瞳不屑地輕哼一聲說道,揚起手來揮了揮,“誰要是敢趁虛而入,我們大不了來一個殺一個。”
“這麼說來,你是同意和我回去羅?”
“……你倒還真是愛套我的話呢,難怪我越看你越不順眼。”
“與其說你看我不順眼,倒不如你有些怕我。”
火瞳頓時沉默了下來,並微微低下頭,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這究竟出於何,但直到此時,在與他四目相交之時,心中依然會不自覺地泛起一絲懼意。可聽他這麼一說,卻是不可承認地倔強道:“誰怕你啊!”
“那為什麼我才坐下。你卻是往旁退了幾步?”
火瞳輕輕哼了一聲。“我說了是不順眼就是不順眼……再說了。就算是怕也是‘她’怕。多半是被‘她’給影響了。”雖然她口口聲聲地不願意承認此事。但言語間還是露出了破綻。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卻是立刻惱羞成怒了起來。轉過頭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面對火瞳那近乎可以殺人地目光。月凜只是輕輕笑著並不說話。見此情形。火瞳卻是有些無聊地聳聳肩。嘟囔著說道:“笑笑笑。有什麼好笑地。都不會變變表情。還真是沒意思……”說著話。她自己倒是抿嘴笑了起來。“算了。反正我最近也實在閒得很。大不了就跟你回去算了。不過……如果不好玩地話。我可是隨時都會走地。”
“沒問題。”
“喔。還有……你地事情。就自己和‘她’說吧。我可管不著了。”火瞳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看這天色。也該是我該睡覺地時候。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嗯嗯。明天再說吧。”
月凜抬頭看了看天。天色間已顯出了一絲晨曦將臨地光線。又轉頭看了一眼依然煙霧瀰漫地山洞。“你準備睡哪兒?”
“隨便啊。”
“那你……準備怎麼處理這裡的事?”
火瞳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凌亂不堪的山洞,皺皺秀眉道:“這可就不管我的事了,等‘她’醒過來以後你就一併解釋吧。”
“……你還真是會推卸責任。”
火瞳擺擺手,“無所謂啦,這些都不重要……我要睡了,你可別吵我,把我給吵醒的話,你就自己回危月吧,我可不會再理你。”
她一向著自說自話慣,也不管月凜是不是答應,她用手隨意掃了掃一旁的積雪,裹起朱厭皮倒頭就睡,不一會兒工夫就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月凜默默地注視著她,眼瞧著她彷彿沒有絲毫心事似的緩緩陷入沉睡,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尤其是在看到那一團糟的山洞,心中倒是不知到底該怎麼來整理,更何況……內裡還有兩具屍體。
在天楓與他的來信中曾經提起過,另一個被他們稱為瞳的她對於這些事情根本完全不知曉,而且,據天楓推測,一旦她要是知道了這些,恐怕會引起某種極大的變故,只是具體為何尚且不知,但現在就連火都還沒能安撫下來,冒險一試實屬不智。
月凜用手輕揉著太陽穴,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夜楓寧願拖著天暮去守瑥城,也要急趕著把這裡的爛攤子扔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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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瞳環抱著雙膝,有些迷茫地把下巴靠在膝蓋上。
她也不過才睡了一覺而已,可為什麼醒過來後一切就都變了個樣呢?
整潔的山洞變得亂糟糟的,洞壁上被焦塵蒙上了厚厚的一層,乍一眼看去就好像是遭受到了一次嚴重的火災似的。不僅如此……她垂眼看向自己身上的血漬和胸口處被利刃所劃傷的痕跡,隱隱間,還有陣陣痛楚傳來。至於江息他們五人更像是人間蒸發似的忽然之間就失蹤了,取而代之的卻是眼前這個銀髮銀眸,有著格外精緻的容貌,但神情間卻自然而然透著一種令人生畏的氣質的男人。
在見到他的第一眼,火瞳不由自主地迴避了他的目光,但隨著朦朧睡意的減輕,她越想越有些不太對勁,遂又抬起頭來問道:“呃…你是誰?”
月凜好笑著搖搖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