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黑魆魆的槍口對準了布加迪威龍,槍聲,隨之響起。
朱若砂的大腦有過輕微的眩暈,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是感覺從左側吹來一陣寒風,車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了,秦陽不見了。
落地之後的秦陽,一腳踏在水泥路面上,身形暴起,朝著寶馬車飛奔而去。
子彈擦著他的衣襬劃過一道鋒利的痕跡,打在布加迪威龍前方的路面上,堅硬的水泥路面爆裂開來,然後開槍的槍手就見到了如幽冥般出現在眼前的一道影子。
槍手嚇一大跳,舉槍對準秦陽的胸口,可惜已經沒有再次開槍的機會,秦陽手臂迅速伸出,咔嚓一聲脆響,拿槍的手隨之擰斷,槍手還沒來得及感應斷臂處的痛,冰冷的槍口,已然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槍聲隨之響起,一槍爆頭。
鮮血夾雜著腦漿四下飛濺,開車的司機以及後排座位上的另外一個槍手臉sè大變,秦陽卻沒給他們太多享受恐慌的時間,手指迅速扣動扳機,兩槍點shè。
子彈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響,兩聲沉悶的悶哼與子彈shè出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傳入朱若砂的耳朵裡。
她眼睛驀然睜開,朝著遠方看去。
昏暗的路燈下,秦陽身形再次暴起,一躍而上,跳上了後面一輛寶馬車的車頭。
人影如炮彈般高高墜落,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開車的司機心底一慌,車頭隨之打偏,朝著旁邊的草地裡滑去。
後排座位上兩個槍手第一時間開槍,兩聲槍響在空曠的郊區夜晚響起,暴虐的目光,在夜裡泛著森森的冷光。
秦陽左腳用力往車頭上一蹬,避開子彈,一躍跳上車子的車頂,反手朝下開槍。
穿透鐵皮的銳響遠遠傳出,車頂薄薄的鐵皮在子彈的轟擊下微微上卷,車頂下方,三道人影均是頭頂中彈。
失去了掌控的寶馬轎車,前輪歪歪扭扭的終究不可避免的衝向一旁的草地,陷入排水溝裡,轟鳴的引擎聲沉悶咆哮。
幽寂的夜晚,除了引擎聲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音。
一口氣殺六人,秦陽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終於恢復了幾分神采,他悄然吐出一口濁氣,捲起衣襬將手槍上的指紋擦掉,隨手將手槍扔到一旁,朝著朱若砂這邊走來。
朱若砂的神智有些不清晰,她沒看清楚秦陽是怎麼殺人的,但那樣的一幕,終究談不上多有美感。
她看著秦陽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見著秦陽臉上那習慣xing的憊懶的微笑,亦是鬆了口氣,輕聲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秦陽咧嘴笑了笑,一口潔白的牙齒在路燈下白的��耍�烊羯熬故遣桓葉囁矗�行┚�諾吶ぷ�罰�聰蚍ɡ��道鐧畝碰撾洹�
秦陽大步走向法拉利,大手一拉,硬生生將鎖著的車門拉開,朱若砂無法想象這一拉的力氣有多大,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然後就將秦陽像提著一隻雞一樣的將杜鑫武提了出來。
反手就是兩個耳光用力扇了過去。
杜鑫武幽幽醒轉,瞳孔散光,嘴唇上的肌肉微微蠕動,神智將醒未醒。
“啪啪!”
又是兩個耳光甩了過去,杜鑫武終於清醒。
他看著秦陽,散光的雙眼明亮了些,那些未知的恐慌,也再一次回到體內。
“秦陽……你……你……”嘴唇哆嗦著,杜鑫武牙齒上下打架,如若見鬼一樣的看著秦陽,偏偏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秦陽微笑道。
杜鑫武心底大凜,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個瘋子要殺他不成?
“秦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快放開我!”杜鑫武sè厲內荏的驚吼。
“看來你還是不太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秦陽臉上的笑容轉冷,再次兩個耳光狠狠的招呼上臉。
杜鑫武浮白清瘦的臉頰,隨著秦陽六個耳光落下,浮現出慘然的青紅,青sè白sè紅sè三sè相間,像極了鄉下看戲時舞臺上的青衣。
當然,青衣沒有這麼醜!
“放開我,你放開我啊……”杜鑫武嗚咽一聲,淚水沿著臉頰,滾滾落下,再也沒有之前的底氣。
他的驕傲已然被秦陽全部打落,唯獨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小命,他還不想這麼早就死。
“如果你下跪向我磕頭,我就放了你。”秦陽微笑道。
“我……”杜鑫武耷拉下腦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