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史姥姥說,他也認得這東西乃是天山七毒之一的“萬花競豔”,筒口那顆紅色圓球,便是萬花之母,只要史姥姥一按卡簧,紅球立炸,圓球之內的小零碎多如牛毛,都是志破內家罡氣,見血封喉的奇毒之物,所罩面積又廣,任你通天神功,只要被它沾上了,就只有來生再見。
陳夫人只覺背上冷汗直冒,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臉色,但卻聽出自己的話聲有些打顫了,自己也不知怎樣,竟說出了一句最失身份的話:“姥姥,我不動手了,但憑吩咐就是!”
說話之間,目光閃閃,只見帶來的一干屬下,個個呆若木雞,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一下,而且腰桿挺得畢直,比平時對她還恭敬。
憑座中血手惡煞詹烈與雪山四怪等人的一身經驗,只要隨便擾亂對方一下心神,她就有機會反敗為勝,何以他們競這樣糊塗,不知支援呼應?
她心念思付之間,只聽塗琬玲冷冷地道:“你別想動腦筋,他們自身難,誰也不敢動彈。”陳夫人怕的是對方一言不發就下毒手,這時塗琬玲說話了,她反而暗中吁了一口氣,因為任何事情都有一個觸發點,觸發時機一過,對方動手的心理準備,便隨之消失,生死須臾,此後的機會就多了。
陳夫人老狐狸一隻,塗琬玲既已開口說了話,她的心機便活躍了起來,只見她雙眉一皺道:“你不要唬人,我不相信他們都已落入你的手中。”
塗琬玲道:“你不信就試一試!”陳夫人目光一閃,定在一個漢子身上,叱聲道:“王五,你過來!”
那名叫王五的漢子其實心中也正在打主意,不大相信身後所愛的禁制。
原來,在陳夫人被史姥姥喝住的同時,她的所屬也都被人用傳音神功警告過,不得輕舉妄動,否則觸動椅子上機關,必將身遭慘死。
這就是血手惡煞詹烈那種絕世兇人,也不敢貿然發難之故。
那王五一則自己不完全相信暗中的警告,再則更不敢抗命不動,一聲哈哈大笑,霍地從椅上站了起來……
但聽“嚏”的一聲脆音,從他坐的椅子中發出,只見他剛站起來的身子,突然平地彈起來一丈多高,一聲慘號,翻身跌落塵埃,背上開了一個大洞,立時氣絕。
再看那椅子,靠背上原鑲著的一朵鐵蓮花,已是不見。想必是鑽進王五背心裡去了。
群魔睹狀,無不人人色變,惶驚不安。
但暗中窺伺的白劍卻不由在室內大叫一聲道:“不好,給了那惡婦機會了……”
一言未了,鏡子裡的影像已形勢大變,只見大廳之內人影紛亂中,夾雜著呼喝、嗚號、叫罵、怒叱之聲。
原來,座中群魔個個都是老於經驗的武林強者,看那椅子雖然厲害,卻不是沒有缺點,因此,他們表面上雖是驚恐至極。內心之中,反而沉下氣來。
陳夫人驀地大喝一聲:“側身滾倒……”話聲未出口之前,她身形已動,疾射而起,話聲出口,人已轉到了塗琬玲身後,把她做了擋箭牌。
史姥姥手中慢了一慢,眼前已失去了陳夫人身影,當她看出陳夫人掠向塗琬玲身時,她哪還能出手。
這也就是相對之間,距離大近之弊,史姥姥先發固然可以一拳要了陳夫人的命,可是一旦給了陳夫人閃讓的機會,也就極容易失去目標。
大庭中,其他群魔,也是同時發動,逐個一側,向地上翻滾了出去,其中雖也有手腳稍慢的,一樣被背後鐵蓮花擊中而死,但大多數卻恢復了自由之身。
陳夫人掠到塗琬玲身後,一聲嘿嘿怪笑,道:“這次你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屈指連彈,五股“魔煞陰氣”,向塗琬玲迎頭罩了下來。
塗琬玲設計雖妙,到底不是心胸惡毒之人,未能一鼓而下,及時處置群魔,等到王五一死,她雖醒悟過來,卻被陳夫人窺破坐椅機關,欲等補救,已是不及,陳夫人已先行發難,搶了先機。
塗琬玲欲閃無從,雙袖向後一拂,同時弓腰縮背、向地上一撲。
只聽,“嗖!嗖!嗖!……”五聲輕響,五道勁氣,落在她背上,打得她嬌軀顫動不已。
陳夫人一拳得手,不由縱聲大笑道:“丫頭,老身要叫你……”
驀地忽見塗琬玲身子一彈,從地上打了一個旋轉,回過身來,冷笑一聲,道:“你也嚐嚐本姑娘的厲害!”“咔嚓!”一聲,手中紅光一閃,奔向陳夫人。
塗琬玲身中“魔煞陰氣”,已叫陳夫人震散,再見一片紅光打來,只道又是天山七毒之一的“萬花競豔”,大叫一聲,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