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正看到他臉上的深沉的憂色。
“爹。”喊了一聲,雲卿走進亭裡。
楚雷回過神,恢復了原來的表情,“嫣兒,你今日沒出去?”他放下酒杯,雲卿走近他身前,“我若是說我已經見過花南隱,爹是不是還要生氣?”
出乎她的意料,楚雷卻搖了搖頭,“近日江湖上不太平,你不要出去了,要想見誰,讓他來宮裡見你。”他起身往外走,這樣的回答讓雲卿意外。
楚雷從來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家中,他做過的決定從不更改,這時候卻一反常態,唯一的解釋是江湖上真的很亂,或者是他已經預見了衡量發生的混亂,才會寧願讓花南隱入宮,而不希望她踏足江湘。
究竟發生了什麼?雲卿遙望楚雷離去的背影,她唯一知道的是近日來萬央的局勢很混亂,其中的一個原因卻與炎朝的二皇子有關,楚青韓不知為什麼到了邊境,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令萬央之下的一些部族對他表了忠心。
風過香散,雲卿聞到花香,卻不知不覺仰頭看了看天,已是春暖花開,但她身在皇宮,卻還是能感覺到冬季的陰冷,就連那花香味都濃郁的像極了征戰殺伐的腥香。
“李大娘?”走在離宮的路上,赫千辰忽然看到迎面而來的人,還是一身女子的衣裙,淡妝素雅,正是與太子交好的李大娘。
皇宮很大,但他早已來過,並不需要人領路,他身上有楚雷給的腰牌,和楚青韓的令牌相比,赫九霄似乎更能接受赫千辰用楚雷給的這一面令牌進宮,想到出門之時他那位看似冷酷,對他卻時常關切過度的兄長,赫千辰正流露幾分笑意,李大娘見了他,腳步一頓,隨即笑著上前。
“多謝公子命人捎來的東西,太子已經無恙了。”行了個禮,表示感謝,李大娘在宮裡的言行舉止一如女子。他最擔心的就是楚靖玄的安危,如今紅顏毒已解,楚靖玄不必再服食人血作為藥物,他們都鬆了口氣。
“不必言謝,那是九霄制的藥,我不過是命人送去璇璣坊。”赫千辰一擺手,打量眼前的李大娘,一段時日不見,他的臉上似有喜色,卻並非有心而生,想來楚靖玄這個太子的身份令他們之間的感情不能如常人那般順利,其中障礙必定不少。
“哪裡哪裡,就算是血魔醫所制的藥,還是要感謝公子才對。”李大娘是最清楚赫千辰和赫九霄之間關係的,當下就笑了,又看了看天色,臉上露出歉意,“我還有事,只能先走一步了。”
赫千辰見他匆忙,點頭與他告別,李大娘走了幾步,忽然聽見身後赫千辰叫住他,“不知‘那位太子’,而今過的如何?”
他的話裡強調那四個字,李大娘立時就知道他問的是誰,腳步一頓,回頭看他,“那位‘太子殿下’的言行已經如常,即便被人看見也沒什麼,過不多久,也許……”說到這裡,他抬頭看天。
天上白雲悠悠,海闊天空,那是自由。
有朝一日讓楚靖替代他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覺的遠離這座高牆,也許是楚靖玄的意願,也是他找回楚靖的用意。
第二百五十二章 隱瞞
赫千辰明白李大娘的意思,從楚靖玄和楚靖聯手讓楚青韓被迫離開皇城來看,他們確實做的不錯,楚靖也確實是個人才。
一個人若是被困在一個無處施展才能的地方太久,一旦得以一展身手,必定會發揮所有才能,或許他們這對兄弟當初被分開之時便留錯了人,但若是留在宮裡的是楚靖,今日就不會有李大娘和他的這段感情,只能說事事自有天定。
楚雷自然知道楚靖的存在,方才卻為何一字未提?是霧色刀佔了他所有心思,還是楚靖並不在他眼裡?這個疑問在赫千辰腦中一閃而過。
看著李大娘急匆匆的離去,他站在原地,久久沒有移動腳步。
若是有旁人在,便會看到他的目光專注,似乎陷入了某種心緒之中,直到一陣風吹來,颳起他的衣襬,發出嘩嘩的響聲,他垂首望去,一手拂過,彷彿是在拂去空氣裡的塵埃,再次舉步。
在赫千辰離開皇宮迴轉千機閣的時候,千機閣里正迎來一位客人,還是翻窗而來,卻在站定之後哀號一聲,“為什麼是你在這裡?千辰呢?”
花南隱撣了撣身上白衣,左右張望,在他面前站的人不是他想找的赫千辰,而是一臉冰冷目光刺人的赫九霄。
暗色的錦衣,暗黑的髮色,站在書房的一角,正在繫上什麼東西,站在陰影之中的他一乍眼看過去猶如鬼魅,“你來做什麼?”
陰冷的話,也像是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