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愣住了,看了眼老太太和大太太,大太太對錦瑟眨眨眼,錦瑟馬上反應過來,對著二叔回道:“佛法無邊,哪是那麼容易討到的?住持平時也只與七兒說一點皮毛,許是七兒悟性不佳,沒學到什麼的。”
二房一家子一直和老太太住在府外靜養,估計也沒人同他們說她和三姨娘一年前所遭遇的那些事兒,至於二叔誤會她是去靜慈寺取經的事也大概是大太太說的,可這很荒謬不是嗎?哪有大戶人家的女子,還是未出閣的女子去寺廟裡待上一年,而且孃親也不見了,二叔心裡難道沒有一點兒懷疑?
錦瑟抬眼看著二叔,他表情沒有任何異樣,與平日裡較為嚴肅的爹不同的是,二叔比較和藹,說話間總是帶著一股親切的感覺,這時二叔剛好又笑著道:“謙虛什麼,剛母親都同我說了,七兒你對佛的見解就與旁人不同的。”
錦瑟搖搖頭,“每個人心裡的見解都是不同的,只是七兒說出來罷了。”
二叔摸摸錦瑟的頭後,又轉頭去和顧氏說話了。
錦瑟看著顧氏的側臉,顧氏的模樣倒是和侯府次子有點兒像,都是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樑。與顧青離不同的是,顧氏的臉是偏圓的,看上去頗有富態。顧青離的臉則是較英氣的輪廓,顧氏的眼睛是圓圓的,而顧青離的眼睛是狹長的,眸子裡是深不見底的暗色。
不對不對,錦瑟搖搖頭,她怎麼滿腦子都在想顧青離?
肯定是因為白日裡在靜慈寺與他爭了幾句的緣故。
“廖媽,你去三兒那瞧瞧,怎麼還沒來?”老太太吩咐著廖媽。
二叔聽著又問,“母親,聽說給三兒治病的那個李大夫是神醫,治病功夫十分了得,母親您也知道的,她身子一直也不大好。”
說著二叔就拉過顧氏一齊走到老太太面前,顧氏雖然生得珠圓玉潤,但面上卻是毫無血色的,她是因為從小就體虛,原來在侯府的時候,顧二夫人可沒少給她補身子,但就是不見好。
顧氏是侯府二房的大小姐,侯府是個奇怪的地兒,明明府里老夫人還在,可一共三房卻都在一年多前分了家,據說是一年前侯府裡鬧過一次很大的事,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只聽說二房的四姨娘生的女兒,也就是侯府的七小姐莫名死了。
二房的四姨娘是哭得昏天搶地,但偏偏老夫人卻無動於衷,連大老爺和二老爺也沒多說什麼,所以這個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但從此大房,二房和三房的就都分了家。
大房還是隨老太太一同住在侯府裡,二房和三房的則都去了別處,二房一家子搬到了離侯府較遠的一座宅子裡,但還是在君城裡,而當時先帝因為侯府長子和大老爺立的戰功而御賜的良田千頃,二房和三房也都各分到了二百畝。
三房一家子分家後便舉家搬離君城,那二百畝良田也不要了,所以大房的便有八百畝良田。
不過一年多的光景,二房的又搬回了侯府,自願把那二百畝良田送給大房。
外人只道這侯府如兒戲一般,分了家還能搬回去,不過對此,侯府的任何人都沒多說什麼。
主屋裡現在是歡聲笑語,可三姐兒屋內現在的氣氛卻有點兒僵。
四姨娘正雙手顫抖的捧著手裡的藥方,嘴唇也因為生氣而在微微顫抖著。
三姐兒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閒散的坐在妝奩前,任由花青哆哆嗦嗦的梳著妝。
四姨娘見錦年那副模樣,心裡更是焦躁,一把推開花青,花青一下子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卻也不敢叫一句疼,忙站起身子躲到屋外去了。
四姨娘右手拉起錦年,左手在她眼前揚了楊手裡的藥方子。
“怎麼回事”
錦年冷笑一聲,“孃親不都看到了嗎。”
四姨娘厲聲問著:“這個藥方子根本不是用來治病的這隻會讓老太太的身子越來越差我就說這幾日老太太為何那般蒼老的感覺,而且說話也說不大清楚原來竟然是你搞的鬼”
錦年輕輕拉開四姨娘的手,拍拍被弄皺的衣裳,“孃親這麼激動作甚?不久是個藥方嗎?”
四姨娘一下把藥方子撕了個粉碎,“你這是要讓老太太死”
“說對了,我孃親也不笨嘛。”錦年裂開嘴笑著說。
“啪。”四姨娘氣急的甩了錦年一個耳光。
錦年捂住被打的那一邊臉,“孃親打人還挺疼的,難怪那日七妹妹和嵐胭的臉都腫那麼老高。”
見錦年絲毫沒有一點兒愧疚,甚至毫不在意的樣子,四姨娘被氣得腦袋一熱,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