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看蘇兒：“蘇兒，是這樣嗎？”

蘇兒怯怯地點了點頭。

“看吧，你兒子都承認了，我這是閨女，要是臉上留點兒疤可怎麼辦？長大了還要不要嫁人？”女人越說越激動。

蘇兒害怕了，眼淚流個不停，身子抖個不停，向羽立刻把蘇兒抱了起來，輕聲說：“蘇兒，爸爸跟你說過，不可以欺負小朋友，更不可以欺負女孩子，因為男人是要保護女人的，可是你今天為什麼要打那個小朋友？”

蘇兒抽泣著：“因為……她罵人，她說我是撿來的，說我沒有媽媽。”

向羽瞬間就覺得火氣上湧，他壓低了聲音：“然後呢？然後還說了什麼？”

“然後她唱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說我是一根草，是個野孩子……”蘇兒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

向羽沉默地看著那對父母，那對父母也愣了，父親連忙說：“兩個孩子都還小，難免鬧矛盾，向思陽，別哭了啊。”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沒有說什麼。

向羽輕輕地拍了拍蘇兒的背：“蘇兒，即便她不應該那麼說，可是你也不應該打人，是嗎？”

蘇兒抽抽搭搭地點了點頭。

“那就道個歉，然後就和好吧！”

蘇兒抽泣著，鬆開了向羽的脖子，向羽把蘇兒放到地上，他看著那個女孩兒，小聲說：“對不起。”

小姑娘頭一扭，不理蘇兒，蘇兒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向羽。

向羽沉默了一下：“雖然事出有因，但孩子打人終究是不對的，孩子的醫藥費，我會負責的，還有其他要求，儘管說。”

“沒有了，沒有了。”男人連忙說。

小女孩兒的CT檢查報告出來了，沒有任何問題，老師把藥費和檢查費的收據給了向羽，向羽立刻把錢給了老師，然後向羽又從錢夾裡取出一疊錢遞給了那個男人，男人推脫，可是女人卻一把搶了過去。

向羽急著離開，於是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那個男人，並低聲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什麼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男人連忙點頭：“行，估計也沒什麼事。”

向羽立刻拉著蘇兒離開，因為他急向羽步履匆匆，他剛走到一樓，電話就響了起來，是林笑笑，他趕緊接通電話。

“喂——”他低聲說。

“向總，那個叫方導的男人又給曉虞打電話，曉虞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我攔不住。”

向羽忽然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結了，她又走了，他們又錯過了。

方導，他究竟是誰？她為了他，已經匆匆地離開兩次了，等他找到那個男人，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不是讓你留住她。”向羽幾乎是咬著牙說。

“那個男人給曉虞打電話，說……哦，好像是單位的飯不好，讓曉虞給買兩個麵包，一會兒帶回去，可是曉虞說，他的胃不好，吃飯太晚……會胃疼……”林笑笑越說聲音越小。

向羽結束通話了電話，因為他聽不下去了，再聽下去，估計就要摔電話了。

他拉著蘇兒走出了一樓大廳，他在外面的花壇邊坐了下來，垂著視線，眼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