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河曉虞,因為來得太匆忙,沒有買禮物,非常抱歉。”
向爸爸依舊陰沉著臉,一句話也沒說,向媽媽立刻笑著說:“不要緊,不要緊,快來坐。”
向嘯天接著說:“這是蘇兒——”他停頓了一下:“是我兒子。”
哦,兒子——
兒子?
他都有兒子了?
而且都這麼大了?
我以為我是被他僱傭來冒充他女朋友的,難不成我是被他誆來當他小三兒的?
小三兒。
多讓人鄙夷的稱謂。
我的腦袋嗡地一聲,像炸開的爆米花兒。
向嘯天你跟我開什麼國際玩笑呢!
小三兒是要搞地下工作滴,是不能帶回家滴。
一直沉默的向爸爸,突然開口說話:“是的,他是嘯天的兒子,他沒跟你提起過嗎?”他的目光很銳利,語氣也不甚友好。
我仰著頭,直勾勾地盯著向嘯天,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握著我的手又緊了一緊:“我一會兒跟你解釋。”
我僵硬地點頭。
可後悔的思潮卻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怎麼那麼傻呢?他是那麼大的一隻帥哥,怎麼可能會是單身呢?即使是單身,也一定是離異的,現在看來——他不是離異帶孩兒,就是正在鬧家變。
我的腸子都要悔青了,我怎麼就淌了這趟渾水,陷入了這片拔不出腿的沼澤,什麼叫欠他錢的女人只有我一個,狗屁,他就是看我傻,看我好欺負罷了,否則他怎麼會直到今天才給我打電話,我真是越想越生氣。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還是要硬撐著,擺出一張僵硬的笑臉來:“蘇兒,你好,我是曉虞阿姨。”
那是標準的後媽第一次見到繼子時的微笑——尷尬中略帶討好,討好中略帶不安,不安中略帶噁心。
總之,我的熱臉貼了他的冷屁股,那個小不點兒用陌生而仇視的目光審視著我,一言未發,然後他從沙發跳了下來,走到向媽媽跟前,拉住了向媽媽的手,依舊沒有說話。
向媽媽立刻說:“蘇兒,怎麼不和阿姨打招呼?快說話。”
蘇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嘴巴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那種眼神,分明就是階級鬥爭的敵我雙方,宣誓著敵我的勢不兩立。
向爸爸的眼神,蘇兒的眼神,那兩個眼神加在一起,向我透露著一個資訊,我不受歡迎,特別不受歡迎,而不受歡迎的原因,一定是他們以為是我破壞了他的家庭。
阿里路亞麼麼噠!
阿彌陀佛麼麼噠!
我比竇娥姐姐還冤枉!
我此刻特別想哭,因為分分鐘以前,我還是一隻自由自在的小河魚,而現在我卻淪為毀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還要面臨當後媽的危機,這真是讓我欲哭無淚、始料未及。
而這種巨大的挑戰,挑戰的不僅僅是我的演技,更是我強大的心裡,而我既不是女強人,也不是藍妮,我的內心從來都不夠強大。
我只是小女人一枚。
河曉虞,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好的,你絕不只是愚蠢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