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見鬼了還是什麼,顧之珩家這條路晚上就愛打不到車,就像上次來這裡一樣,天還沒全黑,徐言藉著餘暉一路小跑。希望能在顧之珩離開前趕到銘珩。這一跑就是一個小時,從這裡到銘珩有一段距離,此時大雪瀰漫,連街上的私家車都找不到幾個,且又是跨年夜,誰不想和自己家人呆在一起。
一個小時後,徐言匆匆上了顧之珩辦公室,裡面傳來熟悉的女聲:“你真的喜歡她?”
“不喜歡。”是顧之珩冰冷的聲音。
沈白聽了幾乎是咆哮的:“那你為什麼要和她結婚?”
徐言像上次一樣站在玻璃外面,盯著辦公室裡兩人的一舉一動。顧之珩和沈白離的很近,兩人對視著,顧之珩的臉上陰霾重重,看不清到底在想什麼。沈白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淚流滿面,神色痛苦的望著顧之珩。
顧之珩的語氣依舊冰冷,好像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玩物:“我和她結婚,不過是有她的用途罷了。”
徐言的心一下子被刺痛,強忍住心中的酸澀,聽著裡面的對話。沈白不可置信的看著顧之珩,拼命搖頭:“你在騙我,你明明知道她的孩子是你的,你還不讓她打掉,還和她結婚,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徐言一下子被擊垮,原來顧之珩早就知道?那和她結婚幹什麼?難道真的是為了把她留在身邊打掉嗎?
裡面沈白的聲音再次襲來:“別人可以不懂你,但我不可能不懂!你和她結婚到底只是為了利用她?恐怕不是吧,還是你愛上她了?”
徐言驚得在原地無法動彈,站著的身體一下變得僵硬,寸步難行。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的。
“不可能!”顧之珩暴怒的聲音傳來。
徐言心往下沉了幾分,是她多想了。在他眼裡,她不過就是個可以利用的人罷了,什麼愛情,於她和顧之珩而言,太奢侈了。她不想再聽下去,怕自己承受不了顧之珩更傷人的話,掉頭就走。還好是平底鞋,來去匆匆,沒留下一點聲音。
裡面似乎還在吵,沈白好像很不服氣:“這麼多年一直是我陪在你身邊,你不愛我也就算了,可你也不能愛其他的女人。”
原來沈白才是那個陪他最久的人,難怪,從他們的相遇到現在,沈白一直在顧之珩身邊,從沒有離開過,她是不能比的。在他眼裡,她就是個可以利用的商業棋子罷了。
徐言下了樓,本以為又會像來的時候一樣走回去,但巧的是剛好有輛車從身邊經過,她招手攔了下來。上車後,裡面的空調瞬間讓她暖和起來,剛才在裡面整顆心都快結冰了。
前方的司機禮貌問:“小姐,去哪啊?”
她該去哪?她有家嗎?家人沒了,愛人沒有,她還有什麼?感覺到腹中還有溫度,徐言強打起精神,報了個地名。即使沒人愛她,至少還有個孩子。她檢視想把剛才聽到的一切忘記,但是越想將那些東西逼出去,腦子就越亂,心裡也越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