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就是臨死前的徵兆,護士立刻給陳秋實紮了一針,他才漸漸好轉,可是他始終望著窗外,望著向羽,那眼神是在哀求。
阿蘭忽然轉身看著向羽,她滿臉淚痕,緊緊地抓住向羽的衣襟:“嘯天,你答應吧!算我求你了,看在你小姨夫一直對你很好的份兒上,你就答應吧!他要不行了,他真的快不行了。”
向羽緊緊地咬著牙,你們為什麼都要逼我,你們為什麼一直這樣逼我,他忽然合上了眼睛,緩緩吐出三個字:我答應。
向羽在那之後的第三天,接任了秋實的總經理,並在接任當天和陳曉北去了民政局,他們登了記,成了夫妻,從民政局回來,陳曉北立刻去了醫院,因為她要把這個訊息告訴陳秋實。
而他則一個人去了酒吧,大白天喝得不省人事、爛醉如泥。
於是向羽的心,從那一天起就像被石化了一般,徹底枯竭了。
但幾天以後,阿蘭忽然告訴向羽,她說醫院已經找到了腎原,並且配型成功,明天就能做手術了,當時他特別高興,他一心希望陳秋實能早日康復,自己能夠早日脫離苦海。
第二天的手術非常成功,醫生說只要堅持終生服藥,不要太操勞,一定會越來越好……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向羽開始覺得不對勁,他覺得那更像一個騙局,他去找了阿蘭,阿蘭卻一口咬定,陳秋實跟他談話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快死了,而且那個時候真的沒有找到腎原……
可是後來,在向羽再三的逼問下,阿蘭說了實話,他們的確騙了他,陳秋實是在向無言找他談話之前,就已經找到了腎原,而且配型成功,他們就等著向羽點頭,答應這門婚事,然後立刻做手術。
這是他們一起演的一齣戲,演給他一個人看,甚至為了效果好,還花錢收買了醫院的醫生和護士。
阿蘭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向羽立刻明白了。
陳秋實的想法是,如果找一個外人管理秋實,那麼秋實一定會落入向無言手中,甚至最後分崩離析,而他卻可以牽制向無言,不讓秋實落入向無言手中,而且等將來有一天陳秋實康復了,以他的個性一定會把這個位置還給陳秋實,即使陳秋實永遠也不能康復了,即使向羽野心膨脹吞併了秋實,可是他也已經娶了陳曉北,就算兩個人最終離了婚,財產按比例分割,他也虧不到哪兒去。
而阿蘭的想法是,她自己已經沒有了孩子,和她最親近的人,就是她的姐姐武蘭芳,和她的外甥向羽,所以她一定要想辦法把秋實留給自己的外甥,所以她也同意了這個陰謀。
向無言的想法是,無論是他向無言當總經理,還是向羽當總經理,總歸是他向家人在操控著秋實,雖然他不是秋實最大的股東,可是隻要慢慢來,總有一天會有辦法的,所以和兒子的終身幸福相比,還是秋實總經理的位置比較重要,女人嘛!有了錢,有了地位,要什麼樣兒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