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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幾個人都抱著一大塊肢體走了回去,只留下了支離破碎的一具屍體。很快就有肉被烤熟的香氣傳了出來。又有幾個人走了出來,開始從那具屍體上剝肉。胳膊腿很快就變成了骨架。人越來越多,有人開始砍別的屍體,骨架越來越多,山洞中有人喊道:“那些剛死的人好砍,身體還沒有凍僵。”
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像一群飢餓的野狗瘋狂地吞噬著同類的屍體,被分解的肢體零亂地散在地上,觸目驚心。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從容,甚至有人用雪仔細地擦拭著砍下來的肌肉。人們似乎已經陷入了顛狂中,有人一邊看著一邊狂笑,有的人雖然在哭但是下手卻毫不見慢,有個人提著刀走向一具屍體時,摔倒在地一動不動,緊跟在他後面的人已經一斧砍了下來,那人慘叫一聲:“我還沒死呢!”
然而好像沒有人聽到,又有幾個人圍了過去,等到人散了的時候,那人已經被剮了許多肌肉,卻還沒有氣絕,手腳疼得不停亂擺,不斷地抽搐。
最慘不忍睹的事情開始了,一個被剝離了肌肉的屍體從山窩裡拋了出來。他們已經懶得去外面砍屍體了,他們不停地打量著對方,看誰快要不行了就圍過去,被圍住的人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麼,嚇得連眼都不敢閉。惟恐一閤眼,自己就做了別人裹腹之物。每個人都惶恐地看著其他的人,火慢慢地滅了,天也黑了。
羅櫻驚恐地注視著眼前似幻似真的恐怖場景,她知道前面那些人是逃荒回家的白水村人,後面來的是韓家村在山裡挖藥材的人。因為飢餓和寒冷,活著的人開始吃死人的屍體,接著韓家村的人因為害怕白水村的倖存者將來說出去,可能等不及他們死去就殺而食之。
沉悶的敲門聲將羅櫻從噩夢中驚醒,她在黑暗中猛然坐起,這才發現剛才恐怖的場面只是自己的夢境,羅櫻卻沒有注意到手上的玄戒散發著黯淡的藍色光輝,正在慢慢隱去。“咚咚咚”的敲門聲還在響著,這時候旁邊的周蕊也醒了,她問了一聲:“誰啊?”
“是我,古馳。”外面傳來了古馳的聲音。
羅櫻隔著門問道:“古隊,這麼晚了什麼事情?”
古馳說道:“不是我有事情,是祁小月突然說有事情要告訴我們,我想你最好也來聽聽她說什麼。”
“哦?”羅櫻愣了一下,她不知道祁小月怎麼突然想說話了,急忙答應了一聲,然後開始穿衣服。
五分鐘後,古馳、羅櫻和周蕊來到祁小月的屋子,韓大山和韓欣萍也在屋裡。看到羅櫻三個人進來,祁小月示意古馳讓韓大山夫妻出去,不想讓他們參與這次談話。韓大山和韓欣萍儘管非常不願意,但是古馳說這是辦案需要,希望他們配合,最後這對老實的農民夫妻去外屋等著了,古馳將門關好,回身對祁小月說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祁小月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們,低低地說道:“我不是韓初晴,我是祁小月。”
“哦?”羅櫻三個人都是一愣,古馳說道:“你現在肯說實話了?”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危險了,所以我想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也許你們可以幫我!”祁小月說話時的神情十分不安。
“危險?”古馳問道:“你所說的危險是指什麼?”
聽了古馳的話,祁小月突然激動起來,說道:“你們沒有看到嗎?我這兩天身體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傷口,然後流血不止,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樣下去我都不敢想象在我身上還會發生些什麼,前兩次都是皮肉傷,萬一下次是要害部位受傷,我可能就沒命了!”
“你希望我們能幫你?”羅櫻問道。
祁小月連連點頭,古馳沉聲說道:“那好,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們,你到底是怎麼昏倒在韓家鎮外的路旁的?”
祁小月回憶著說道:“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在酒吧接客,大概中午的時候,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穿戴很好,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我但是覺得發財的時機到了。後來我就藉機坐到他身邊,和他閒聊起來,他說他是從南方來省城做生意的,剛談過一筆買賣,來酒吧放鬆一下。”
“我們談了很久,他似乎很喜歡我。後來他問我,附近什麼地方風景好,我一時想不出,我身旁的一個姐妹小翠說白水河的落日景色很有名,她說那裡雖然荒蕪,但是落日餘輝映襯下的黃土高原有種滄桑的美感。小翠說完,衝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她故意說白水河那裡是給我創造機會,當時已經是下午,開車到白水河當天肯定回不來,只能在外面過夜,我就可以趁機勾引這個男的,很有機會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