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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這原本是生機盎然的土地上,那種生命的氣息卻是如此的衰弱和無望?

就在這時,他激盪悲哀的靈神忽然接觸到一個絕對絕對龐大,悲哀著的存在,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哀幾乎在瞬間就淹沒了他的靈神,緊接著又是能讓血液都狂暴起來的憤怒衝擊著他僅存的神意。

那是一種死海般冰涼絕望到無邊無際的悲哀!

那更是一種連靈魂都在燃燒的狂暴怒意!

根本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兩種截然相反,又同樣強烈的純粹感受立時把丁文的靈神捲進了一個不測的深淵。他身上曾經浩然無匹的能量和空靈到無屆弗遠的心神,在宛若狂潮一般洶湧而來的異樣衝擊下,也僅僅只能讓他的神識像一葉單薄的孤舟在天昏地暗的風暴中,維持著最後的一絲清明,在崩潰的邊緣跌宕起伏。

彷彿就是發自自己骨子裡的悲哀和憤怒!

在苦苦堅守著自己心靈堤防的危難時刻,丁文僅存的神識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一點。這忽然間把自己捲入這般境地的存在和感受完全是不可抵禦的,它就像自己在定境和無數次奇異狀態裡感受到的一樣,帶著最明顯不過自然的氣息。

就像春天的風,冬天的冷,那是一種不含任何雜質的純粹,一種不可能阻擋也不可能拒絕的存在。

“為什麼酷愛的自然會帶給自己這般狂暴和悲哀的感覺?它在憤怒什麼?悲哀什麼?”艱難的守護著自己的心燈,不能相信的念頭和疑問在丁文的識海電閃而過。此刻的他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一種發自骨髓的寒意已經在逐漸吞噬著他的意志。不能控制的,大顆大顆的冷汗從他冰涼的額頭滲出,又從他緊閉的眼簾上滑落。

就在此刻,那帶來悲哀和憤怒的源頭,那龐大純粹的存在,忽然變了。就像巨大的磁石,散發出一種不能抗拒的吸引,吸引著丁文的靈神身不由己的向它投去。那感覺就如一滴水應該融入大海一樣的那般自然,更加洶湧的悲傷和想要燃燒自己的憤怒如銼刀一樣不停的消磨著他的意志,發自骨髓的寒意也越發的厲害了。

用盡全部的身心力量堅持著自己靈神的清明,丁文在這要命的關頭忽然記起了不久前自己熔鍊修羅刀入定時,神識不受控制的往虛空中的一個黑洞投去的情景。這兩者是這般的相像,那一次有修羅刀幫忙,可這次呢?

神經就像要撕裂了一樣的疼痛,無窮無盡的悲哀和憤怒更像永不停歇的浪潮一樣有力的拍打著他心靈最後的提防。苦苦掙扎下,森冷的氣勁就像看不見的潮水,以他為中心向四面不停的散去。冷汗水一樣不停的從他單薄的衣物內滲出,可這一切,都阻擋不住他驚慌的靈神裡那種莫名的恐懼,那是一種比在暗夜裡,覺得面前身後的黑暗中有不可知的東西窺探著,等候著還要強烈百倍的恐懼,就如被烙印在人魂靈深處,對不可知的未來和存在感到本能的恐懼一樣,丁文千錘百煉過的靈神此刻也本能的戰慄著、恐懼著,識海的深處更以電光火石的高速翻滾著一切可以自救的辦法。

完全是本能的,他明瞭如果自己的靈神一旦融入那猶如磁石一樣的存在,作為自己生命的一切烙印就將在這世間不復存在。那完全是一種本能的感知。

“蓬!蓬!蓬!吱!”幾聲輕響和隨後傳來的一聲尖叫忽然傳入他幾乎已經開始眩暈了的神識。這時,他自己一直被壓抑著只能四散的異能,忽然就若被點燃了的ZY一樣以他為中心炸起,緊接著又內斂了過來,奪目的金黃色明光瞬間就像極光一般在他身上亮起,六識以完全超越了他感知的驚人高速關閉,切斷了與世間萬物的聯絡,緊接著又在腦際一聲輕響中恢復清明。

感受著好像忽然照到身上的溫暖陽光,輕顫著,恢復過來的丁文再也察覺不到剛才那龐大恐怖的存在,剛剛的一切就和做夢一樣顯得是那樣的不真實。但他自己明白,那究竟是不是真實。

軟軟的就在堅硬的岩石上坐倒,丁文再次主動封閉六識,隔絕萬物,凝練起自己的元神來。九太爺站在他身後,默默地一動不動,眼神中透著股濃烈的哀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丁文在天色將變的前一瞬緩緩睜開一直閉著的雙眼,輕噓了口長氣,這才站起身把眼光投向了不遠處的那團血汙。

儘管看不出那是什麼,但那團血汙和周圍幾點黑灰在黃沙的映襯下看上去還是顯得有些刺眼。

周圍再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就連前面隨處可見,隨時可以感覺到的老鼠,最近的也在好幾百米之外。

輕輕的嘆了口氣,丁文走過去捧起幾把黃土蓋到那團血汙和那幾團黑灰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