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會兒。電話響起。拿起來看。是林迪生。

白路馬上就開心了。有段日子沒見到這個小胖子，不知道現在怎麼樣。接通電話嚴肅問道：“有事情？”

“是白老闆麼？”小胖子被聲音嚇住。

白路哈哈一笑：“打電話幹嘛？”

“我想吃飯，可你總也不開業。”小胖子今年六歲。長大一些，口吃也伶俐許多。

白路說：“晚上來吃飯，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太久沒看到你，還以為飯店倒閉了。”

白路哈哈一笑：“晚上六點見。”小胖子說好，掛上電話。

當天下午，元龍在四大入口網站同時做廣告，招動作演員一名，因拍片動作過於危險，需要特別靈活才行。

以他資歷，可以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出招聘演員事情，會省許多錢。可元龍不願意等，也不願意搞軟廣告的小手段，直接花錢打廣告。

畢竟是天王巨星，說的事情又和娛樂新聞掛靠，四大入口網站給了很低的折扣價，位置卻是十分醒目。

李可兒來敲白路門：“老弟，你看這個。”進門後把筆記本遞過去。

白路問：“看什麼？”

自然是廣告事情，白路一看，心裡全是無奈，把膝上型電腦還給李可兒：“知道了。”

拿手機給元龍打電話：“元老大，你要瘋麼？”

元龍回話：“擴大範圍全國找人，應該能找個比你強的。”

白路氣道：“比我強管什麼用？心理素質不好，上去就摔死，責任算誰的？”

“我會認真挑選的。”瘋子元龍鑽進牛角尖。

“挑選個屁，你都選兩年了。”白路破口大罵：“你瘋可以，但是不能給別人帶來危險！你不想活了，你六十多，你活夠了，可別人還想活呢，拍個電影而已，至於那麼拼命麼？”

元龍緩上片刻，輕聲回話：“至於。”

白路氣得想罵人：“你，你，你，晚上來小王村。”掛上電話。

李可兒問：“老弟，怎麼了？”

白路看看時間，說沒事，又說：“晚上你們自己弄飯……算了。”回頭拿出兩萬塊錢，塞到李可兒手裡：“你來了以後也沒給你錢，晚上帶她們出去吃飯，早點回來，有事打電話。”

不等李可兒回話，直接下樓。

去停車場找到腳踏車，拍打拍打灰塵，蹬去十八中。

高三學生畢業，高一高二臨近期末考，校園裡要稍微冷清一些。

停好腳踏車，白路坐在馬路牙子上想元龍的事情。

那個人真瘋了，為個所謂事業、所謂榮譽，不惜以命來搏。許是因為生長環境的問題，白路一直認為生命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什麼愛情什麼地位什麼千古流芳都是白扯。當然，如果遇到大是大非的某些人間正道，生命暫時要退避一下，可問題是拍個戲而已，算什麼人間正道？

琢磨琢磨，給陶方冉打電話：“給我說幾個瘋子，就是那種為了追求不要性命、動不動就自殺的傢伙，多麼？”

他說的含糊，陶方冉一聽就懂了，笑問：“幹嘛？你打算陷身藝術海洋中？”

“說名字。”白路很沒有耐心。

陶方冉說：“多去了，瘋子和天才在一線之間。對於那些瘋子來說，生命根本不重要，比如梵高，你知道他不？畫畫的；柯本，唱歌的；海子，寫詩的；顧城、海明威、川端康成、莫泊桑……”

聽著一大堆人名，白路更鬱悶了：“打住，這裡面有沒有個正常人？”

桃子說：“看你怎麼理解，反正搞藝術的都容易偏激，一偏激就不要命。”

白路無奈笑笑。敢情偉大的元龍同志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他前面有無數先烈引著他去瘋狂……對了，國榮先生也是自殺辭世，鬱悶個天的，真是鬱悶死了。

相比較於這些人直接抹掉自己性命。元龍的瘋狂還算可以接受。起碼沒有自殺傾向。不過。拍個戲而已，真要這麼搞麼？

白路鬱悶掛上電話，繼續進行無奈的發呆。

一直到放學鈴聲響起。才讓他清醒過來。

有人拍他肩膀，回頭看，是孟兵和馮寶貝，白路問：“接沙沙放學？”

“恩，你幹嘛？”

白路笑笑：“你們回飯店吧，我接她。”

馮寶貝笑問：“是不是有活動？”

白路說：“我去小王村路，你們下班後要是沒事，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