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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一碗冒著熱氣的清茶遞到了陸仁的面前,卻是婉兒剛才在驛帳那裡給陸仁煮好的。
陸仁楞而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婉兒微笑了一下,把竹杯接送到了陸仁的嘴邊,那意思似乎是想親手喂進陸仁的口中。
陸仁想起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時間神色大窘,趕緊伸手接過竹杯喝了幾口。而藉著這個空檔,婉兒的雙手按在了陸仁扶住鋤頭的那隻手上,並向陸仁輕輕的搖了搖頭。陸仁懂婉兒的意思,再說發洩了這麼久他的心情也舒暢了許多,當下便把鋤頭交還給青壯,自己拉著婉兒找了塊乾淨的地頭坐下。
婉兒取出汗帕幫陸仁擦去額頭上的汗滴,而陸仁望望忙碌的百姓們若有所思的道:“婉兒你看這樣多好?像不像我們之前在鄄城、濮陽?”
婉兒抿嘴笑了笑道:“主上忘了受詔之日荀公是怎麼勸誡的嗎?主上身為統眾之人,不必事事親為,只需居中排程便可。若事事親為則事多且煩,心力疲竭之下反而會誤得更多。再說荀公、李都尉也從鄄城、濮陽那裡調了不少已經有些種稻經驗的人來此,主上用不著再管得那麼細。”
陸仁伸手捏了捏婉兒的鼻尖道:“真拿你沒辦法,我陸仁就是有天大的火氣,被我家婉兒幾句話一說,這些火氣也得煙消雲散。罷了,這裡雖然被春水淹沒了這多農田,但現在大家能拼命的補救,春耕諸事應該還趕得及。到是我猛鋤了這麼一陣的地一身臭汗的,身上又髒亂了不少,一會兒回去得讓你幫我燒水洗澡了。”
“婉兒來時水已經在燒了。”
陸仁又捏了捏婉兒的鼻尖,低聲笑道:“一會兒幫我擦背哦!”
婉兒俏臉一紅,輕輕點頭。
陸仁站起身,喚過幾個領頭之人吩咐道:“一年之計在於春,春耕農時切不可誤!這幾日裡你們要儘快把水塘並溝渠挖掘好,千萬不可以再有所闕漏!鄄城、濮陽兩處舊日隨我屯田的農師稍遲一些就會趕到許都,我會優先派到這裡來的,到時候你們多聽農師的指點,依農師教授而種。要是再有誰敢有所倦怠……你們懂的!!”
眾人應命之後,陸仁帶著婉兒與眾護衛回帳洗澡休息去了。直到陸仁走遠,幾個長者、頭人什麼的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某位長者望望眾人,大聲呼喊道:“有令君如此,我等何以不從其教乎?若因我等倦惰而有負於令君,我等又何以為人?”
這話一喊出來,整個“施工工地”上的人們可都真的是在玩命了。
其實很多時候所謂的壞事只要處理好了就會變成好事。當然,這種“好事”也很可能只是針對某一特定之人。
就這樣,陸仁正在這裡忙著補救的工作,轉過天來就收到了曹操已經準備出兵征討張繡的訊息。而一聽到這個訊息,陸仁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慌亂,因為自那天下定決心認真做幾年的事之後,陸仁幾頭在忙,有些事就有些無暇顧及。而曹氏父子這裡的事……
“這粗大腿和小粗腿可別出什麼事啊!”
急匆匆的喚來屯中的主事之人吩咐了幾句,陸仁帶著婉兒等人跳上了馬車就往許昌城趕……
第一百七十三回 臨別之言
“快點,快點!許都就在眼前了!”
陸仁的車馬在急匆匆的趕赴許昌,而一路的顛簸早都把車上的人給顛得七葷八素,但陸仁此刻卻理會不了太多,一到城門跳下車便向門伯急問道:“曹公大軍可有啟程!?”
“回稟令君,曹公大軍於今日辰時起號祭旗,曹公此刻當在西門外與諸公路宴。”
陸仁鬆了口氣:“還好,給我趕上了……快快快,快去牽匹馬給我!快點啊!”
門伯不敢怠慢,趕緊的去廄棚牽了馬來。陸仁二話不說的翻身上馬,再向婉兒比了個手勢,婉兒則會意的點了點頭,當下陸仁便揚鞭打馬,縱馬而去。
許昌的西門這裡已是旗祭罷,路宴終,曹操都已翻身上馬準備踏上征途。方欲舉鞭,忽然有人扯開嗓門大聲急呼道:“曹公!曹公稍等!且容我一言再行!”
曹操舉目望去,見是陸仁單人獨騎正神情急切的向這邊趕來,當下不由得皺了皺眉。再見陸仁趕到曹操近前時整個人都汗水直淌的,曹操以為陸仁如此是屯田政事碰上了什麼**煩自然是急聲詢問,畢竟曹操出兵在外可不想大本營出什麼大事。
陸仁喘了好久的粗氣才緩過勁來向曹操連連擺手道:“非也非也,屯田之事無憂,明公不必掛懷。陸仁趕來是有他話想向曹公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