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一把抓著他:“一起去我和你”
“你乖啊”黎浩恩了恩他的肩膀,說:“馬上就回來”
說完黎浩飛快的跑向人群,不一會兒氣喘吁吁的跑出來,拼命的喘著粗氣,將手中的東西放到灰灰手中:“寶寶,沒找到紙,你看這個行不行?”
灰灰眨巴眨巴眼睛,黎浩放在他手裡的是一大段潔白精美帶暗紋的絲綢。
安塔在老城的街角開著一家布店。
這日一個極其俊美高大的東方男子,毫無風度的衝進店裡,安塔趕緊上前,用著英語詢問他想是否需要幫助,因為她直覺這個俊美的東方男子,並不想買布,可是很顯然他沒有理他,只是著急的四處尋找著,突然目光落在一匹白色暗紋的絲綢上,美麗的黑色眼眸綻出光彩,衝她吼道:“This”
安塔趕緊上前,指著絲綢:“This?”
東方男子點點頭,立刻用手比劃了長度,然後掏出錢放在她手心,安塔立馬估摸著他比劃的長度裁給他,他接過布轉身風風火火的跑出去,著急的跟什麼似的。
安塔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客人,獨自想了想,笑著覺了好奇,便轉身也出了門站在門口眺望著,便看見那段潔白的絲綢抱在一個小不點手裡,是覺到了驚訝,竟然這樣美麗,如此輕靈著,安塔正想著,就看見那高大俊美從她店裡買走絲綢的東方男子,拿過絲綢鋪在石階上,又拿著畫具在湖裡灌了水加入顏料輕輕的研開然後小心翼翼的遞給那個小不點。
那小不點攥著畫筆蹲在地上抬頭衝他笑,他便親暱的揉揉他小腦袋,見那小不點趴在地上將顏料塗在絲綢的上時候,他一把小心的將他拎起來,責備的不知說些什麼,可是安塔卻可以望見,那責備也是從心底寵溺的沒了辦法的樣子,小不點被他拎著不服氣的掙扎,好像一個炸了毛的喵咪,她想,若他真成了貓咪的樣子,那尾巴怕是要高高的翹到天上去了。
安塔望著這兩個男子,彼此親密的成了一個盛世,好像任何人任何事,甚至一絲風都吹不盡他們的世界,她也第一次知道原來絲綢並不只能做成衣服,也可以當成畫紙。
………
黎浩吼:“你丫的,就這麼往地上趴,這是冬天明白不,冷不冷,啊,冷不冷”
灰灰也吼:“不冷不冷,灰灰穿可多了”
黎浩有的時候想,如果可以他想把灰灰藏起來,這是每一個男子都想過的事情,將心愛的人藏起來,只給自己一個人看。
灰灰蹲在地上使勁兒的畫著,一會兒就聚集了人,三三兩兩的駐足觀望著,法國人骨子裡的浪漫是天生的,對待藝術更有著熱切,可是灰灰並沒有注意人群,只是認真的拿著畫筆,畫著他想畫的。
黎浩微笑的站在他身邊,望著那白色的綢緞漸漸的染上顏色。
畫上有一座橋,橋上的石板是黃色的,橋下的水是一塊塊斑染著彩色的,岸邊的地是藍色的,地上的樓是一條條彩色的,樓上的天是藍色的……
也許是綢緞的緣故,讓色彩與色彩之間有一種曼妙中和色,美麗異常。
灰灰長舒了一口氣,站起來看了看畫,算是滿意的畫完了,收起來轉頭尋著黎浩,剛一抬頭就看見黎浩也在看著他,笑了笑,撲過去:“浩浩,灰灰餓了”
黎浩笑,伸手接過他的畫具還有畫,小心翼翼的收好放進包裡,說:“好,我們去吃飯”
於是黎浩牽著灰灰的小爪子,進了一家餐廳,面積不大,處處都是厚重的木頭桌椅,上面鋪著粉黃色的格子桌布,每個桌子上還放著盛開的矢車菊襯著黃昏溫暖的餘光,祥和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黎浩覺著滿意,拉著灰灰坐下,便立刻有人上前遞過選單,黎浩和灰灰雙雙看不懂的法語,只是看著上面的圖案點了一桌。
菜上來的時候,灰灰撅嘴了,嚷嚷著,不會用刀叉,黎浩拿過他的盤子幫他切後又遞過去,灰灰握著叉子開心的吃。
吃過飯以後,胃裡填滿了食物,很容易讓人覺著睏倦,灰灰拉著黎浩的衣角,亦步亦趨的跟成個小尾巴。
黎浩笑,回頭問:“困了?”
灰灰點頭
“我這是養個小貓還是小豬啊,吃完就困”黎浩揉揉他腦袋,蹲下身說:“上來,我揹你回酒店”
灰灰歪著頭想了想,然後爬上黎浩的背,摟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的控訴:“人我是,不是小貓也不是小豬”
兩個人也許是起太早了,也許是時差調的不是很明白,回到酒店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