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很是感慨，幹嘛一天天那麼拽？跟誰都不說話，搞得現在無人可找。

沒多久，汽車停在公寓樓下，白路跟翻譯和司機告別後上樓。

大概休息了兩個小時，麗芙回家，換好衣服，跟白路出去吃晚飯。

這一次吃西餐，很小的桌子，很安靜的環境。麗芙說：“我倒是喜歡現在這樣，你東忙西忙的，來美國的次數也會很多。”

白路說是。

這是家高階餐廳，別說白路是明星，他就是總統，也不會有人打擾。倆人邊吃邊聊，只是沒說幾句就談起工作。麗芙問：“收購公司的事情有意向了，當地政府很支援。”

“當地政府。”白路苦笑一下：“前些時候看了篇文章，說我們本來有很多很好的企業，可惜被外國巨頭收購掉，然後那些企業就廢了，這些巨頭企業卻是越來越牛。”

麗芙微笑看他：“然後呢？”

“哪有什麼然後，然後就是現在這樣，我們吃的用的都是外國品牌，洗髮水沐浴露，香皂刮鬍刀，甚至口香糖、牛奶，都是外國牌子，其實用的是國內原材料和人工。”白路說：“我得感謝你。”

麗芙笑問：“為什麼？”

“你幫我收購企業，也就還是國內企業。”

麗芙說：“這不是你想說的吧？”

白路恩了一聲：“我想說的是，你剛才說當地政府很支援，以前就是那樣，當地領導很支援把企業賣給你們外國人，有的是當地領導需要招商引資的數字，一定要把企業賣出去，有的是市領導、甚至省領導接受外國人的賄賂，把在國內很牛的企業紛紛賣掉，我是真不清楚，有些人是怎麼當上領導的？這不就是賣國賊麼？結果，這樣的國賊反是能升職。”說到這裡搖搖頭：“我真想罵人。”

“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氣憤。”麗芙說道。

“為什麼要氣憤？事情已經發生，而且早過去八百年，我說什麼做什麼有什麼用？”白路看眼餐刀：“我確實想不明白，賣國賊也能活的好好的，憑什麼？”

麗芙笑道：“其實，從企業的角度來說，你的思想有些狹隘。大企業一定是跨國企業，一定是行業巨頭，要對很多個國家的市場負責，對很多個國家的使用者負責……”

“你能不能講點我不知道的？”白路笑了下：“我發現不能說商業，一說的話……這麼說吧，不瞭解最好。瞭解了就會很生氣，我們國內企業賣東西打的廣告詞是出口商品，前些日子有個新聞釋出會，會上領導說很多產品都是供應香港的合格產品，請大家放心購買。”

說到這裡忽然停住。

麗芙問：“怎麼不說了？”

“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白路說：“我們國內企業是這樣，對待國內市場和國外市場是兩個標準，你們外國企業也是這樣，對待我們和對待你們國外客戶也是不同標準。”

麗芙笑道：“沒有我的事，我就在你們那裡開個金融公司。還撤走大部分資金。”

“我相信你，你就算做實體企業，也不會有雙重標準。”白路苦笑一下：“揚鈴說我是老闆，應該多瞭解商業知識，結果就瞭解這麼些玩意出來。”

麗芙說：“那不一定，雖然我是老闆，可真正說得算的是董事會，一些重要決策。必須董事會批准才可以，比如你說的雙重標準。如果他們覺得可以實行，那就一定會實行。”

白路說：“咱不說這個。”

麗芙說：“那不行，必須要說，經過這段時間的談判，在衡城附近，你還會擁有三家企業。可惜，只要收購成功，他們就一定是外資企業，除非你允許我把所有股份都轉到你國內的公司下面。”

白路看看她，忽然起身親了她一下。是輕輕的親在嘴上，然後坐下說：“我覺得挺對不起你的。”

麗芙說：“親我一下就對不起了？”

白路笑笑：“你知道不是這個意思。”

麗芙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麗芙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白路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又說話：“這次慈善演出可能在衡城舉辦，給標準食品公司打打廣告，也給標準集團打打廣告，最主要的，要宣傳標準醫院，我想了下，咱自己冠名吧，劉旺天說是有家企業出冠名費，咱也不差那點錢，索性自己折騰個大的，你覺得呢？”

麗芙說：“我本來就想這麼建議你，還有捐錢的事情，當然要捐到標準基金裡，不過還是多成立一個基金比較好，比如標準醫院基金，是一筆專用款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