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
“曉。”
“啊?”凌曉一側頭,就看到長老那丘壑縱橫的臉,頓時一哆嗦,她可不想和這位老人家為爭奪炎而pk,太虐心……不對,噁心了。
好在,對方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對她微微頷首:“跟我進來,炎也一起。”
長老的語調十分慈祥,聲音也並不算大,部落中的其餘人卻一瞬間停下了調笑炎的舉動,用眼神目送著二人。這位老人在部落中的威信,由此可見一斑。
凌曉點頭。
的確,他們需要談上一談。
不過在那之前……
她側頭看向其他人,指著一直存在感微弱的伊澤和莫爾說:“這兩個人麻煩你們照看下。”
出乎她意料的是,洛洛居然回答說:“好——的——”語調雖然極其生硬,但的確是宇宙通用語沒錯。
也許是注意到了凌曉的疑惑,站在她身邊的炎低聲說:“老師您走後,長老就開始教導我們學習這種語言。”他說話時,用的也是宇宙通用語,不過顯然比洛洛說的要好。雖然語調還是略有些奇怪,但至少極為流暢。
凌曉聽了心中一動,心想長老還真是對她有信心,居然提前就為“部落與外界接軌”做鋪墊了。也虧得他威信高,否則還真做不成這件事。就比如她從前在另一個世界讀書時,一個英文奇差的同學就非常囂張地說“一門英語就讓我頭疼到想死了,誰特麼再敢讓我學另外一門,我分分鐘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板磚の血染の真愛’!”。
長老房間的佈置與過去相比並沒有什麼太明顯的變化,依舊簡陋異常——高高在上的地位並沒有讓他養成驕奢的習慣。
這位老人拄著木杖在桌邊坐下,對兩人說:“你們也坐吧。”
凌曉於是坐在她對面。
炎同樣如此,順帶拿起放在木桌正中央的木壺和木杯,為相對而坐的兩位“長輩”倒了水,並分別推到他們面前。
杯中的液體還是過去的“茶”,與外界的茶不同,是用這裡特產的葉子泡成的,入口極苦,回味又極甜,兼有提神的效果。
凌曉喝了一口,刺激,熟悉。
“首先,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長老開口。
“您說。”
“你到底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凌曉差點摔倒地上去,這是典型的“褲脫這”啊!
“哈哈哈哈……”長老爽朗地笑了幾聲,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少了幾條,“開玩笑的。”
凌曉:“……”這玩笑根本不好笑好嗎?!
長老迴盪的笑聲隱隱約約傳到了外面,一些聽到的人好奇地轉過頭望向木屋的方向,奇怪長老到底為什麼這麼高興。不過無論心中如何疑惑,他們也都默契地與木屋保持著距離,同時不去偷聽裡面的談話。
而屋中,談話也在繼續著。
“您的老師——蘇天星,的確是我父親的朋友。”凌曉從空間紐中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一些資料,推到長老的面前。雖說事發突然,但一些關鍵物品她還都是隨身攜帶的。
長老的眼眸驟然瞪大,怔了片刻後,才抬起略有些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那紙質資料第一頁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與凌曉最討厭的變|態有著同樣的臉,同樣的黑髮,然而眼眸卻是紫色的,並且,神態極其溫和。
“老師……”
低低的嘆息聲在屋中響起。
炎看著眼角溼|潤的長老,心中有些難受,這種感覺促使他輕輕地側過頭去,不忍再看。這麼一動作,就使得他看到了同樣坐在桌邊的“少年”,後者見他看過去,挑了挑眉,似乎在問“怎麼了”。炎突然之間就覺得有些慶幸,他比長老幸運,長老已經沒有辦法見到自己的老師了,他卻還可以。
這麼想的同時,他又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於是愧疚地低下頭去。
凌曉看著自家學生神叨叨的舉動,心中有些不解,卻也沒有細究。在長老略微冷靜下來後,她將能夠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凌淵的佈置,以及……
眼下的意外。
隨著她的敘述,長老原本漸漸舒展的眉頭,再次一點點地蹙了起來。
“也就是說,最為關鍵的飛船,沒有過來。”
凌曉嘆了口氣:“沒錯。”
世界上最悲劇的是什麼?
不是萬事俱備東風沒來,而是萬事俱備東風也來了,結果特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