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逆轉的。只要對方手中掌握著躲避檢測攜帶病毒的方法,就算不在這裡散播,也會趁亂在華蘭市內散播,畢竟,正舉行著慶典的這裡就是天然的“屠宰場”。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在這般可怖的場景中,潘嗅著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享受地深吸了口氣:“怎麼樣?喜歡嗎?”
而凌曉顯然沒空和這個蛇精病交談,臺下固然已經有人在發生轉化,但似乎還有人沒有中招。她匆匆地對林麒說了那些怪物的弱點,說道:“你左我右,把他們控制起來。”
林麒固然憤怒,固然想狠狠地揍這個叫潘的傢伙,卻也知道孰為重孰為輕,於是當機立斷地衝向了臺下。
凌曉同樣想如此,潘卻抬起手杖,朝她的背後襲來。
動作雖迅速,力度卻並不算重。
所以凌曉很輕易地就躲開了。
她握著雙匕,擺出防備的姿勢,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頭也不回地對身後因為這變故而定住腳步的少年說:“我沒事,你去搞定那邊。”
“……你當心。”
“你自己小心點才是真的。”
腳步聲很快遠去。
潘舉著手杖,看起來並沒有想攻擊的意思,只是痴痴地看著她,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麼要阻止呢?”
這個男人很奇怪。
並不是力修,也並不是精修。
看似與普通人無異,渾身上下卻散發著極其可怖的味道。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彷彿在哪裡接觸過,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為什麼要阻止呢?”潘見她不回來,再一次重複了這個問題,“對於他們來說這也許是地獄,但對於我們來說,它應該是天堂,不是嗎?”
“別拿我和你相提並論。”凌曉再一次確定——眼前的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砰!”
匕首與手杖相交。
疑似金屬製的後者應聲而斷。
比起鋒利,嫌少有事物能勝得過凌曉的這對武器、
一旦對戰起來,凌曉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這個人的戰鬥技巧很好,然而,大約是因為沒有修習的緣故,他無論是力度還是速度都跟不上凌曉的節奏。然而即便如此……
“哧!”
凌曉的匕首刺在他的身上,居然只出現了一條血痕——正常情況下絕不應該僅是如此。
剛才還削鐵如泥的武器眼下看來簡直如同一把鈍刀。
如此鮮明的對比只說明瞭一件事——若不是她的武器出了問題,就是他的身體存在著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一條條資訊快速地在凌曉的心中整合,而後,一個可怕的猜測成形了。
人體……
改造?
相較於人類,蟲族的身體無疑要更加結實強悍。並且,不需要透過鍛鍊,完全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故而在若干年前就曾經有科研學者提出“如果人類的基因中能融入這種天賦,該是多麼值得稱道的一件事”,但這種觀點很快就贏得罵聲一片,就此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然而……
這只是表面。
真正的內在又有幾人知曉呢?
會不會真的有人為這話而心動,並且持之以恆地進行實驗呢?
那所謂的“病毒”,會不會就是實驗的產物——當然,它大約不太成功。
而眼前的男子——潘,會不會就是成功的試驗品呢?
看,天賦普通,無法修習,卻擁有更甚於修習者的身體素質。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昭示著,若干年前部分科研者提出的那個可能性,被實現了。或者說,被部分實現了。
凌曉驀地覺得心頭有些發寒。
如若她的猜想是對的,那麼,為了得到這一個“成功品”,這些人究竟製造了多少個“廢棄品”?
潘突然後跳,退出了這個臨時戰場,神色複雜地看了她片刻後,說道:“看來繭還沒有孵化。”
“什麼?”凌曉擰起眉頭,為對方不清不楚的話語。
他卻突然又笑了,抬起手拉了拉高禮帽的帽簷,意味深長地說:“不過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等待。”說完,他居然朝她躬下|身,行了個禮,似預言又似詛咒地說,“總有一天,您會享受此刻的一切,因為您天生就屬於它。”
“無論何時何地,我都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