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媽媽做的菜味道好像!”於修凡再加一句。
“是……是嗎?真……真巧!”
“是啊,真巧,連菜色也一樣,我媽媽每年除夕時都是做這些菜。”
“……”
所以說,說謊前一定要先打好草稿,還要一再檢查起碼一萬遍以上,看看是不是有矛盾或疏漏的地方,不然就會像她現在這樣……
狗洞在哪裡?
不然貓洞也OK啦!
沒有?
老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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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尋找於修凡,上學期,方靜恩儘量選下午的課;到了下學期,人找到了,方靜恩又改變選擇,儘量挑上午的課,才好早早回家陪伴於修凡,雖然他並不需要她陪,但她很喜歡那種兩人在同一棟屋子裡的感覺,不是親密——他們離親密還早得很,而是“在一起”,光是那種感覺就夠甜蜜了。
她真的很開心,因為於修凡開始相信她了,只要他肯相信她,什麼都好辦,最怕他打死不信,非得她死給他看不可。
幸好,他開始相信她了,她可以留住這條小命,不用死給他看了。
“他應該在睡午覺了吧?”方靜恩咕噥著拿鑰匙開門。
這天,她下午本來有課,但臨時又被調到下星期,因此上午的課結束後,她就直接回家了,躡手躡足的進門,害怕吵醒於修凡,不料經過起居室時,卻發現於修凡竟還醒著。
“咦?他怎麼還沒睡?”
她正待出聲喚他,又及時吞回去,因為他的神情不太對。
於修凡佇立在落地窗前,一手握拳抵在落地窗緣,另一手扶在玻璃上,神情陰鬱,下顎緊繃,臉頰的肌肉一下下的抽搐著。
驀然問,她明白她開心得太早了。
光是於修凡相信她是不夠的,她忘了他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心傷,那難以磨滅的羞辱。
俱樂部的合約起碼還有希望解決,十億不行就二十億,二十億不行就三十億,再不行,大家拿刀拿槍坐下來談判說條件也可以,總之,只要是書面的東西就一定有辦法解決,但那種醜陋的經歷是永遠消除下去的。
別人或許無所謂,但於修凡是永遠撇不開的。
對他而言,那就有如女人被輪暴,明知不是她的錯,那傷痕卻始終痊癒不了。有一天,女人有了心愛的人,她會認為自己配不上對方,因為自己身上烙印著最骯髒、最汙穢的傷疤。
她想向對方吐露實情,希望對方告訴她不在意那種事,卻又不能,因為她恥於讓對方知道自己曾經歷過那種事,那會使她的創傷更沉重。
誰知道都行,就是不能讓她深愛的人知道。
“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啊!”方靜恩咬住下唇在嘴裡呢喃。
他聽不見。
眼見於修凡痛苦的握緊拳頭猛力捶在牆壁上,一下又一下,又沉又重,捶到牆上都出現了血跡,彷彿淋漓在他心頭上的血,她卻不敢上前去阻止他,只能強抑心痛,默默退開。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早已知道那件事,否則他會立刻消失在她面前,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但,這件事又該如何解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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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天,乍暖還涼,有人穿毛衣外套,也有人穿短袖T恤,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感冒了,身體不好的人在這種天氣出門實在不太適宜。
但這日,太陽特別溫暖、空氣特別香甜,方靜恩決定於修凡的身體康復得差不多了,食慾不錯,臉色也不黃了,似乎應該來點適當的“運動”了,既然醫生說不能太勞累,就來點輕鬆的“散步”吧!
到西門町散步。
“鴨舌頭!”拉著於修凡,方靜恩一路尖叫著衝到老天祿滷味店裡,“發誓,這超好吃!”頓一下,又加一句,“不過你不能吃太多。”
拎著一大包鴨舌頭,兩人又“散步”到西寧南路吃甜不辣。
“修,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於修凡專心吃甜不辣,方靜恩是一手木叉、一手鴨舌頭,這個吃、那個也吃,還忙著說話。
“什麼事?”
“你跟你哥哥、弟弟的五官都很相似,但為什麼同樣的小平頭,”方靜恩用鴨舌頭指指他的頭髮。“他們看上去就很威武雄壯,超搭,你看上去就矬到不行呢?”
於修凡莞爾,“可能是因為臉型不同吧,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