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來福的寶寶出來了。”
筱葉雙眼頓時睜開,撐身坐起,笑問道:“真的麼?”
小雷見筱葉醒轉,喜不自禁地高叫道:“當真!我還騙娘不成,快去看吧!”
筱葉胡亂地套好衣衫,也不似往常般先去洗漱,直接衝向廚房。太好了,有雞了!見著小雞便看到了希望,她還指著靠這些傢伙賺錢哩!
花大雷早已在廚房,正傾身探向花來福的身下。而花來福此時卻頗護犢,像個幸福又疲憊的母親豎起全身的羽毛朝花大雷尖聲咕咕叫。花大雷正在瞧有幾隻小雞破了殼,而花來福卻不滿他的騷擾,冷不丁伸長脖子便啄了他的手一口。
花大雷忙縮回手,趁花來福一個不注意一把便將它拎了放下柴草垛子。花來福那廝急的在地上咕咕打轉,然二十天都是沒怎麼吃東西,全身虛弱根本沒氣力飛上垛子。
筱葉忙抓了把昨晚的剩飯粒餵它,那廝卻是不吃的,一門心思都在垛子裡的小傢伙身上。
十六個雞蛋,只有三隻小雞破殼而出,沾著粘液全身溫漉漉的就像只落湯雞。花大雷將窩裡的破雞蛋殼撿了出來,才將花來福拎上去。
花來福一上了垛子,立馬就鬆了口氣愜意地叫了兩聲,小心地在雞蛋上坐下,又張開翅膀護住那三隻小雞。
筱葉卻擔心道:“來福會不會把小雞給壓傷了?”
花大雷將碎雞蛋殼扔進灶口,轉身卻笑著安慰道:“來福自有分寸,它也是個做孃的人了。莫擔心,虎毒還不食子呢。”
筱葉眨巴著眼睛,卻又追問道:“為什麼才三隻小雞破殼了?別的有沒有問題?會不會是壞蛋?”
花大雷無可奈何地嘆道:“你的小腦瓜裡頭,怎麼會有那麼多擔心?”
筱葉訕訕地笑了笑,忙洗臉刷牙去了。花大雷起的早,每日都會挑好水再燒點熱水,完全是顧及著她的喜好。
洗完臉,筱葉又哀怨了許久,沒有護膚品,那面板緊繃繃的。長持以往,女人這樣很容易老的!
“這裡的女人用什麼擦臉的?”筱葉巴巴地問道。
花大雷一臉困惑,遲疑道:“什麼?擦臉?”
“哎,算了……”筱葉不禁笑自己,一個榆木疙瘩般的大男人,會懂女人家的這玩意。
一整天,筱葉都有些心神不寧的,連花大雷也只下了菜地便急急的趕回。花來福那廝牽扯著一家人的心,花大雷竟是沒有去打獵的。
三雙眼一直盯著花來福,那廝竟是羞怯了,身下遲遲的沒有動靜。
用過午飯,筱葉對那廝已經不感興趣了,慵懶地斜倚在床頭給小雷做襪子。這冬天真是越發的冷了,改日裡向車小小討教如何做棉鞋,一家人都缺這保暖的玩意兒。
暈暈正欲睡之際,小雷又在歡呼,原是又有小雞破殼了。筱葉雖不想去看,心裡卻仍是緊張。按春燕嬸的說法,今日不全破殼,明日剩下的都是壞蛋了,白白費了雞蛋。
幸好,晚飯前,只剩了一隻蛋,旁的都破殼成小雞了。先前出的小雞全已羽毛已幹,嫩黃嫩黃的,從花來福翅膀裡鑽出半個身子,呆頭呆腦的煞是可愛。
筱葉準備晚飯的當兒,花大雷在院中掄起錘子叮噹一陣,再時廚房時手中多了個矮木筐子,說是給這些小雞安家用。將木筐安放在灶旁,那地兒較暖,花大雷又往裡頭堆了些軟松毛,又加了點幹稻草,暖而軟,很舒適。
花大雷一把將花來福又拎了下來,在地上撒了些剩飯粒,又一一將那些小雞都小心著捧下來。原本急燥的來福那廝見著十五隻小雞一個不拉地全圍在自己身邊,終於安心地肯吃食了。它是餓慘了,鬆懈下來忙不迭地在地上啄了幾粒米飯粒,那些小雞像模似樣地學著它試探性地往地上啄了幾口。
十幾坨滾滾的毛球,真是擾得人心癢癢的,筱葉的兩眼呈孔方兄狀。這十五隻雞,不知有幾隻是母的,下了蛋都可以賣錢啊!
鄙視自己貪財的同時,卻又敬佩起花來福那廝來。平時雖是不大招人待見,然,卻是偉大的。天底下的物種,也許做了母親,那母愛都是沒有貴賤之分的。
卷二 第四十六章:來遲不是壞蛋
晚飯後,一家人圍坐在灶口,仍有些餘溫,溫暖著人和這些雞們。
看著棲息在木筐中的來福家的母子們,花大雷一家三口亦是感覺很幸福很快樂,彷彿從它們身上看到了未來的希望。生活,美好的生活,不論是誰,都有資格去企盼啊!
可是,剩下的那隻毫無動靜始終不肯破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