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就那麼坐了一夜。

小和尚頂著兩個黑眼圈，推著一車沉重的石頭，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樣子。早上領早飯排隊的時候，戒色故意和小和尚拉開了一段距離，他不敢和小和尚靠的太近，他怕小和尚討厭他，後來搬東西的時候，他也離小和尚遠遠地，儘量和他保持距離，雖然離得遠，但是戒色的眼睛基本沒有離開過小和尚。

小和尚知道師兄在看他，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也就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心裡面堵得慌，怎麼過了一夜和師兄就變成這樣了。

想著事情，一個不留神，小和尚腳下一絆，連人帶車直接摔了下去，這不摔還好，一摔，整輛搬運車的石頭也全部甩了出去，還好死不死的直接甩到了站在一旁的頭頭身上，頭頭的怒氣蹭蹭蹭往上漲，直接拿著鞭子往小和尚那邊走去。

“你個死和尚，直接把石頭往老子身上甩　啊，不想活了嗎？！”頭頭拿起鞭子就往小和尚身上抽。

“不要！不要！不要打他！”戒色連忙跑過去想要護著小和尚。

戒色跑過去扳住了頭頭的手臂，被頭頭直接一甩，摔到了旁邊的石頭上，腦袋一下撞上了大石頭，瞬間鮮血從戒色的頭上留了下來。

“師兄！師兄！”小和尚連滾帶爬的挪到那邊想要去檢查戒色的傷口。

“好啊！你們兩個！不想活了？是嗎？老子一起打！”頭頭掄起鞭子往他們身上打。

“別打我師弟！別打我師弟！”戒色掙扎著起身，把戒空死命的壓在身下。

“師兄！師兄！不要這樣！你讓我起來啊！師兄！”小和尚已經開始哽咽，戒色把他壓得死死的，根本不讓他起來。

戒色的嘴角已經開始流血，仍然是不放手，他不能讓師弟受傷，一定不能，他用著全身的力氣壓著戒空。

“師兄…。。師兄…。唔……”戒空已經不再掙扎，只是抱著師兄一直哭。

頭頭看已經打得差不多了，他也不能把人打死，打死了也不好交差，也就罷手了，哼了一聲，就走開了。

等頭頭一走，戒色的身子也軟了下來，小和尚連忙翻身坐起來，把戒色抱在懷裡。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師兄！”

“我…。沒事…。。”戒色艱難的回著話。

“走，我送你去休息。”小和尚架起戒色往草棚裡走。

小和尚把戒色的衣服脫了，背上的鞭痕觸目驚心，小和尚看著那些鞭痕，眼淚又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沒事的…。躺兩天就好了…。”戒色虛脫的安慰道。

“恩…。。你等一下…。我去弄點水來給你擦擦”小和尚起身去尋找水源。

這種地方哪有什麼乾淨的水，也只有寺廟旁邊有一條河，裡面的水比較清澈，小和尚到湖邊，撕下了衣服上的一塊，把它浸在水裡，洗乾淨絞乾，再用荷葉盛了水，才往回走去。

小和尚把戒色扶起來，輕輕地擦乾淨了戒色身上的傷口，他們也沒有藥可以用，也只能這樣處理一下傷口，給戒色處理好，餵了點乾淨的水給他，給他蓋了點稻草在身上，這樣暖和一點。不一會兒頭頭就在外面喊他的名字了，小和尚這才起身出去了。

“該死的，找了你那麼久，去哪兒了？趕快去那邊幹活！”

“恩…。知道了…。馬上就去…。。”

小和尚看了看地上的石頭任命的把他們撿起來放到車子裡，推著去給另外一些人砌牆頭用了。

一個禮拜過去了，戒色的傷也不見好起來，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因為沒有藥的原因，傷口已經開始化膿，戒色也發起了高燒。戒色臉色蒼白，渾身出著冷汗，身體不斷地哆嗦著。

“師兄，你是不是很冷？”小和尚把戒色抱進自己的懷裡，沒有被子給戒色蓋，只能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戒空，師兄…。師兄怕…。師兄怕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戒色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不會的！不會的！師兄你不要胡說！”小和尚緊緊抱住戒色。

“咳…。。你聽我說…。”戒色咳嗽了一聲“我…。為我之前的行為給你道歉…。我不該對你做那些事…我該死…。對不起…。。可是…。師兄…。師兄是真的喜歡你…。好喜歡你…”說到這兒，戒色的眼神也開始渙散起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小和尚抱著戒色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戒色的胸口。

“不…。不說就來不及說了…你聽我說完…。。”戒色艱難的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