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內所凝聚的先天元氣,已經足足抵得上他平日尋常功課所得,這個世界中的先天元氣之渾厚,由此可見一般。
是不是已經有法力高強之士,感應到他的到來了?
他心中不由得不生出這個念頭,雖然自負從跨空而來到現在,根本沒有顯露出絲毫痕跡,但只要此間存在菩薩一流的人物,就可對他的到來,感應一二。雖然說這等級數的人物難得一見,少之又少,但這裡修行條件如此之好,難保沒有一兩個這類的人物,甚至還存在著能將他一眼看穿的混元金仙一流的人物。
不過海中出現的一艘巨型大船,打破了他心中的思緒,這艘大船雖然樣式奇特,模樣古怪,船首連帶兩般甲板,都被裝飾上了他見所未見的圖案,但基本結構還是沒有發生改變,桅杆高聳,船邊斜斜張開兩扇形如魚翅的長鱗,每一次划動,就竄出千百丈外。
羅衍暗中朝船上瞟去,只見船首站著一位虎目濃眉,長鬚飄拂,生相威武的漢子,頭戴軟羽沙帽,身穿錦袍長褲,腰懸一柄樣式修長的利劍。
左右呵腰斂手恭立著一群勁裝武士,個個冑甲戒裝,似乎出征戰士一般。
船上旌旗飄揚,旗上寫兩個從未見過的古怪文字,想必是這個世界中的文字,羅衍目光一掃間,見船中眾人雖然與他容貌形狀大體無差,但其中兩三人卻有一些細微不同,其中一人齊腰以下,通體化為晶玉,外履甲冑,而另外一人心臟如玉,絲毫感受不到人的氣息心跳,雖然這兩人的異狀外觀不見,但絲毫瞞不過羅衍的靈識掃視。
不過令羅衍吃驚的是,站在船首的威武漢子,周身上下好似籠罩了一層細若米粒的奇異鎧甲,雖然隱而不現,但也絲毫瞞不過羅衍的神目,而且更為奇特的是,他腰中的那柄長劍,好似是從他體內生出一般,質地與他身中那隱而不現的鎧甲完全一樣,沒有絲毫分別,羅衍甚至能看出不時有源源不斷的先天靈氣在他身中和甲冑寶劍中流走運轉,沒有絲毫停息。
要是他猜測不錯,他基本可以確定這一劍一甲就是由這中年男子體內生成的,而且是打從孃胎出生就具備的,並非是後天生成或者是用什麼奇異法術融會在一起的。
這究竟是什麼回事情?難道這裡天地元氣已經濃厚到可以在人體內生出神兵利刃的地步了?
羅衍剎那間斷定出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情況,倒好似與他們那個世界中的精怪將自身形體最堅固的部分修煉成至寶仙兵一樣,這種奇異的修煉方式讓他們更容易修成,而且具備極大威力,比起他們那個世界中的尋常修道人運用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時光,修煉一件法寶神兵,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也。
所幸這些人雖然有一定的法力神通,但卻絲毫覺察不到他的存在,他緩緩將一絲靈識,透入到最後一個武士的腦海中,之所以選擇這人,是因為他在這群人中,身中的靈力最弱,簡直與羅衍那世界的普通人差不多,所以是他最好下手感應他記憶思維的物件。
一絲靈識轉眼掃描在那個倒黴蛋的身上,眨眼之間,羅衍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按他的現在的法力修為,雖然沒有修成佛門所說的六大神通中的“他心通“,但也差不了多少,就在剎那之間,他已經通曉這個世界的語言,知曉了一些最基本的民俗風情,順道還知道這個世界大體的構成。
這依然是一個以武力至上的世界,實力就意味著一切,不過和他所在世界不同的是,這個世界中有大法力神通之士並不是飄然世外,基本不與塵世有過多的交集,而是駐顯於世間,統治著芸芸眾生。
突然船倉裡走出一位士兵,“碰”的一聲,向錦袍漢子叩頭道:“啟稟老爺,小姐想上甲板來,觀賞外間的海景。”
錦袍漢子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神色,將頭微點,道:“叫她上來吧!”
只聽船倉裡傳出一聲嬌笑,二位小婢服侍一位年輕女郎走出,只見她媚眼如春,長得十分秀麗,一身綵衣,挪動之間,姿態美妙,宛如一隻彩色繽紛的蝴蝶一般。
錦袍漢子苦笑道:“雁兒,你傷勢還未痊癒跑上船頭幹什麼?要是再感風寒,為父可難回去朝你外祖父交代!”
綵衣女子面上露出一個不依不饒的神色,嬌聲道:“要是爹爹再讓我呆在那船艙中,那我悶也悶出病來,爹爹可更不好向外公交代!再說了,孩兒的傷勢已經好了七八成了,這區區海風,豈能把我吹病了?我可不學表妹一樣,那麼弱不透風,一吹就病。”
“好啊,雁兒姐姐,我一不在,你就開始說我的壞話,我可不依,非要回去公公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