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個爺看上了他,問二爺討要了幾回,好在二爺還未使喚膩味他,將他保了下來,可那位爺如今還惦記著。
二爺自來行事肆意,沒準兒哪日心血來潮真個將他送了出去,那他才要哭爹喊娘呢!
“二爺,可怎辦?”言歸正傳,金大又憂心起來,連帶著岔開了話題。
“能怎麼辦。”薛二爺狀似無意的來一句,“寬限他一日,後日若是還無舉動,你便再往衙門走一趟。”
金大會意地笑起來。
☆、第15章 歹意起
這一日,紀府裡註定不安寧。
周氏兩個再是想要瞞住,可府外有關紀二爺惹出人命一案,卻是逐漸沸揚起來。
紀大爺也聞到了風聲,自書院回來的路上,便聽到不少有關弟弟的傳聞,雖得幾個同窗一路上寬慰開解,可一雙緊鎖的長眉便再未鬆開過。
帶著兩個書僮行色匆匆地趕回家,進府就朝上房去,天將暗下不久,紀大老爺坐在桌前卻無心用膳。
正在這時,長子挺身而入,紀大老爺索性擱下碗筷,站起身對他招手,“回來的正好,早想送信叫你回來,咱們到書房去。”
要說紀大爺原還存著半信半疑的心,這時間見到父親此番神色,心思一沉,徹底信了。
“可怎麼是好?”紀大老爺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細細道了一遍,便是那薛二的無恥要求,也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果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薛家要不是出了位娘娘,如今哪有膽子衝咱們紀家叫囂!”
紀大老爺語氣憤恨中又夾雜著幾絲羞愧與惆悵,他紀家往日風光,如今卻是越加蕭條起來,原因無非就是子弟多數平庸無為,再少有那等出息之人,更加別提能有那在朝為官的。
紀大老爺一連嘆出好幾口氣,發覺長子長久未吭一聲,心下有疑,便朝他望去。
這一看,才發覺他一張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俊臉,早已經面沉如水。
紀大爺沉聲道:“薛二此人,品行極端惡劣,他既提出這般無恥要求,若未達成,只怕不會就此罷休。恐怕他很快就會再出下招……”
“那該如何是好?”紀大老爺是又愁又恨,“他這是蓄謀已久,只等咱們鑽入圈套,好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實在是卑鄙無恥啊!”
“眼下攸關弟弟安危,自然耽誤不得,我這就連夜返回書院,請求裴山長出面周旋。”紀大爺話音一頓,繼而又鄭重地道,“還望父親切莫走漏了風聲,就怕娘……咳咳……”紀大爺點到為止,再次囑咐,“佟姐兒自幼可憐,父親定也不會希望將她送入虎穴……”
這裴山長原是太子太傅,早自今上登基那年,就自請回鄉。今上於他是百般挽留,他卻仍然執意要走,今上最終只好作罷,許了他意。
如今已過去這麼些年,縱使兩地相隔,路途遙遠,可宮裡年年都會送來無數珍稀貢品,足見今上心中對其敬重程度。
能請動裴山長出面自然是再好不過,紀大老爺總算露出一點笑意,待聽到了後半句時,不免又生出幾分惱意來。“爹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你只管放心的去。”
紀大爺好容易家來一趟,屁股還未坐熱,人就又走了,惹得杜氏空歡喜一場。
早自他跨進府門,杜氏便得了訊息,特意好生打扮了一番,一面通知廚房做了一桌子他愛吃的菜,一面命丫頭備好熱水,供他回來了隨時都可淨身。事事佈置妥當後,正滿心歡喜的地等他過來,誰想又來丫頭小心翼翼報一句,“大爺走了……”
一顆熱乎乎的心,登時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杜氏心灰意冷,一桌子的佳餚也成了糟糠,全賞給身邊伺候的幾個用了。
“奶奶莫要胡思亂想,興許大爺這是有要事去辦也未可知。”崔媽媽猶豫兩下,才又低聲道,"外頭可都在傳,說是二爺害死了人……”
杜氏臉色微變,一下坐直身子,“哪個同你說的?訊息可準?老爺太太那處為何沒有動靜?”
“府外傳的沸沸揚揚呢。”崔媽媽又道,“老爺太太哪裡又是沒動靜,只怕是想瞞著,誰想,紙是包不住火的……聽說二爺前日就被官府帶走了,大爺這般反常,想是為著二爺一事……”
杜氏聽完,心中一時半是擔憂半是埋怨,“這就近秋闈前後了,偏偏又生出這樣糟心的事來,就不知可會有影響。”
崔媽媽亦跟著嘆氣,杜氏方又道:“老爺太太既是不願透露,咱們就只作不知。”
這廂杜氏院裡聞到了風聲,佟姐兒院裡亦隱約聽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