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自個,思到這裡心中不由又升起幾絲甜意來,佟姐兒翹一翹嘴角,用小臉在他胸前蹭了一蹭。
陸敘摸摸她的腦袋,於她頭頂印下一個吻,“時辰不早了,早些安寢。”說著便將她輕輕放倒在榻上,扯過緞被覆上她玲瓏有致的身子。
佟姐兒輕輕“嗯”一聲,半垂著眼睫看他一眼,似是有些不捨的味道,陸敘伸手再摸了摸她柔嫩的小臉,“好生歇息。”佟姐兒答應下來,他便離開。
羅媽媽三人再進來時,佟姐兒已經睡熟過去,打起花帳便見姑娘一張小臉粉光若膩,丹唇上似是有些紅腫起來。
平安如意兩個已經紅了面,羅媽媽碰碰姑娘的面頰,吩咐了平安提了熱水進來,絞溼了巾帕細細為她擦了回面,擦至玉頸處時,不由掀開緞被瞧了一眼。
這一瞧她便咬起牙來,平安如意兩個亦是瞧見,姑娘那纖弱的頸項處與鎖骨處盡是淡紅的痕跡,她二人雖還未經人事,可到底這樣大了,如何不明這便是陸大夫留下的痕跡。
這般一想,她二人面上比起先前還要燥起來,抬起頭看一眼羅媽媽不太好看的面色。羅媽媽略頓一頓,到底還是伸手解開了姑娘的寢衣,觀裡頭未有痕跡,稍算鬆一口氣。
立秋後,早晚便生了涼意,再過不久便是中秋佳節,正在這個當口,紀府卻突然來了信。
當日自紀府臨走時,舅舅舅母嘴上說著要常寫信送回去,可因著心裡起了隔閡,除開抵達青州時報了一聲平安後,便未再同紀家人來往。如今這一封信,亦是離開紀府幾個月來頭一回收到。
卻是舅舅的字跡,字裡行間皆是問她身子可有所好轉?又道將她一人放置於異地心中難安,若是已無大礙便趕快回來,囑咐她收到信後莫忘了立刻回他一封,之後自有大表兄前來接她,若是時辰緊快,倒還可趕回去一同共度中秋佳節。
羅媽媽三人立在邊上陪著,見姑娘看完信便蹙起了細眉,不由出聲問道:“信上都寫了何話?可是喊姑娘回去?”羅媽媽開口便給猜中,實際這並不難猜,紀家人這許久才來封信,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皆要道出這樣一句來。
“是舅舅來的信。”佟姐兒抿了抿唇,心下有些拿捏不定,“卻是喊我回去呢,可我不知該不該回。”佟姐兒望著信箋一陣出神。
那個地方雖好,可她過得卻不快活,本就是寄人籬下,進去後便一直待在裡面便罷,如今她在異地待了這一段時間,再要回去,便又有些不適起來,便是紀家的人也要待她比得往日生分一些。
這樣一想,佟姐兒又輕輕搖起了頭,“還是不回了,那處本就不該是我待的……”好容易自那趟渾水裡脫身,如何又要再度攪合進去,惠姐兒是嫁了人,開春兒珍姐兒也要嫁了,死對頭雖是要離開了,可那芳姐兒卻是還在。
闔府上下哪個不知當日外祖母為她同二表兄定下的姻緣,她如今雖未想再嫁給他,可便是因著這一個,日後但凡二表兄娶了妻,不論娶得是誰,她處的位置皆是尷尬難堪的很,更何況若是回去了,便再難見著他了。
佟姐兒咬著唇瓣,心意已定,正命平安取來筆墨紙硯,羅媽媽卻岔話進來。“姑娘可得三思,若是想同陸大夫修成正果,那便必須回去。”羅媽媽觀她面顯不明,便又接著道。
“父母之約媒妁之言,眼下咱們這番行事已為不妥,好在外人尚還不知,姑且未毀了名聲清白。可這樣長久下去極是不妥,身邊無個長輩親人,陸大夫如何能三書六聘,光明正大地將姑娘娶進家門?不論紀家人待姑娘真心與否,總歸有這樣一個舅家,門面上也算是個依靠,於姑娘而言是有利無弊。”
佟姐兒只覺醍醐灌頂,叫羅媽媽一番言語給驚出一身冷汗,她只一心想著逃離,卻從未想得周全過,如今生活在他的庇廕之下,更是萬事由他操心,從未想到過這一層來。
“陸大夫也來了這麼些回,我見他待姑娘倒像真心,姑娘既已心悅於他,便要趕快叫他許下承諾,萬不好再耽擱下去。”羅媽媽皺眉道,“回去後必要他自覺前來提親,若是待到中舉之後,叫別個先下了手,那便為時已晚。”
羅媽媽苦口婆心,佟姐兒聞言點一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陸敘近來總不得空,佟姐兒日日盼著他來,皆未等到他的人影出現。自那日後,她便再少露笑,整日裡素著小臉,心下莫名有些憂愁起來。
晚間忽然落起雨來,丫頭合上窗子,一牆之隔仍能聽見那嘩啦啦的落雨聲。
“可好久未落雨了,這一場雨只怕要落個幾日才會歇。”羅媽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