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記憶中一摸一樣的畫面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發生了,這一次作為旁觀者的陳京墨清楚地看到了這個陌生男人每一個舉動,可是在接下來這一幕發生時他還是有些訝異的皺起了眉頭。
因為就在他猜測著這個人最終會用什麼方法拿到自己手上的那塊手錶時,這個他全然陌生的奇怪男人就已經像是完全不在乎生死地跳了下去,而隨後發生的一切,更是讓陳京墨臉上的表情一時間都有些凝固住了。
巖壁上沾上的血跡是那麼的觸目盡心,男人淤青佈滿傷口的臉上滿是雨水沖刷後的痕跡,血肉模糊的十根手指卻也真真切切的印在了陳京墨的眼底。
他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將陳京墨溼透了的身體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一點點,一點點地攀著邊上的落腳點往上面拖拽著同樣身為成年男人的陳京墨。
而在這樣堪稱生死瞬間的情況下,他還不忘用自己故作荒唐輕浮的言語去喚醒已經在重傷昏迷邊緣的陳京墨。
“二十塊錢吧,挺多的哈哈。”
“陳先生,你生氣了?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會是又暈過去了吧?”
“要不,我再給你做一次人工呼吸吧,陳先生?”
隔了這麼些日子了,再聽到這些話氣的臉色發黑的陳京墨還是有種想動手打這個神經病的衝動。
可是相比起白天時那種無法紓解的鬱悶和煩躁,此刻的他只有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湧動。
而就這樣目送著那個揹著自己快步走入雨中的男人離開,稍稍停頓了一會兒準備平復情緒的陳京墨還沒來得及仔細回想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心中最後的一點疑問也伴隨著一個人的出現解開了。
身形矮小的年輕男子冒雨上山卻無意中發現了遺落在山底下的手錶。
因為看出手錶價值不菲,所以他不顧安危地下到深處去撿起了那隻表並在隨後慌慌張張的下了山,從始至終這個拿了手表的男人都沒有遇到過陳京墨。
而唯一將陳京墨救起並送到醫院隨後又匆匆消失的人……
就只有那個隨隨便便佔了他便宜還連句交代都沒有的神經病了。
……
林橋:那個……陳先生……現才四點……對,我還沒醒,您有什麼事嗎?
陳京墨:林橋,後天不走了,幫我找個人。
林橋:“……”
第二十章 剃頭
正當陳京墨因為這場突如其然的夢境得知了之前發生在溪澗村荒山上的真相之時,另一邊那隻將他引入夢境的灰白色蝴蝶也已經翩然舒展開翅膀飛出了窗外。
它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又逐漸轉至消失,心神不寧的陳京墨全然沒有發現,而待它從半空中落下穩穩地尋找到自己的主人後,此刻隱匿在陳京墨樓下一片黑暗之中的男人也在順勢用指尖點了點蝴蝶的翅膀後面無表情地勾了勾嘴角。
“他都看見了?”
鄭常山的語氣聽上去透著股涼意,近透明的眼珠子滲出點陰鬱的光看上去就滲人的很,蝴蝶聞言扇了扇灰白色翅膀以做回應。
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鄭常山將叼在嘴裡的煙濾嘴漫不經心地咬了幾下,先是望著如今已經很少能看到星星的夜空發了會兒呆,接著便帶著些感慨笑意自言自語道,“還是和從前一樣啊,我要是之前就上趕著到他身邊去,他恐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上心了吧?‘’
這般說著,那隻灰白色的蝴蝶順勢落到了鄭常山的眼睛上。
嘴角含笑的鄭常山伸了個懶腰將菸頭摁滅扔到一邊的垃圾桶裡,還不忘最後望了眼陳京墨屋子的方向有些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
“不過也無妨,我家廉貞君喜歡就好。”
鄭常山這般邊笑邊說著,慘白的臉色起了層薄紅,他的心裡有著緩慢且極其穩定的心跳聲,自打與陳京墨重逢之後他便再不似以前那般浮躁,連心底的諸多瘋狂和惡念都能夠壓制的很好。
這放在以前確實是難以想象,畢竟黃道十二宮那些老傢伙們關了他整整三千年也沒能讓這兇星有一絲恢復正常的跡象。
而對於曾經神志全失,歇斯底里的鄭常山來說,他的腦子裡所還能清晰記得的就是當時雙眼呈血紅狀深深凹陷下去,只存了最後一點聲息時廉貞同他最後說的那番話。
“我命數將至,可你還能好好活下去,休與這些小人爭鬥,貪狼,那並不值得。”
這一幕鄭常山日後又藉著莊周蝴蝶鏡自己去看過一回,莊周蝴蝶鏡與他的生息相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