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湊近通洞:“還沒有,是十二阿哥吧,董鄂沒事,不用擔心……對了,都一個月了,白海棠的病好些了沒?”
“效果不錯,白化的部分已經淡了許多……董鄂,我給你帶了點零嘴兒,餓了就吃點吧……你,再忍耐一下,會有轉機的……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你……真的沒事吧?”
“沒事!”聲音突然有點哽咽了:“您別擔心,就一副臭皮囊被關在這裡了,我的靈魂,其實早飛到三山五嶽之外,玩的樂不思蜀呢,您,快回了吧……”
……
十二終於走了,我的心卻糾結起來,久久難以釋懷:胤禛,胤祹,董鄂欠你們的情,恐怕只能以別的方式來報答了……
“董鄂,你喜歡胤祹嗎?”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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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歡四哥嗎?”
“喜歡!”
“那……那我呢?”
“不喜歡,討厭的要命!”
……
“董鄂,其實我……我也不想的……犯那麼多混,幹那麼多荒唐的蠢事,連自個兒都厭惡自個兒……我只是想忘記一個人,真的……”
“那何不忘個徹底?”
“可以忘個徹底,但絕不會是你……咱們重新開始吧,胤禟指月發誓,願做北辰星,千年無轉移!”
“這裡根本看不到月亮!”
“心中月勝天上月!”
“好!”
“你說什麼?”
“好!”
“再說一遍!”
“你找抽啊?”……
把頭枕在胤禟的肚子上,心滿意足的聽他哼唱詩經裡的《月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原來愛是種任性,不該做太多計算和考慮,錯就錯罷,願意就好,接下來會怎麼樣呢?康熙和太后會成全我們嗎?……今夜且醉今夜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對了,剛才十四阿哥說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什麼意思?”
“哦……那兩個混小子思想齷齪,說什麼這兩年來我太荒唐,不討太后的喜歡,肯定爭不贏四哥和十二弟,所以叫我先來生米做成熟飯……哎,你別掐我呀……我哪是那種人呀,要娶,也要光明正大的娶,就是挨重罰我也認了!”
“胤禟,你曾說最羨慕徐霞客,可以遨遊天地,暢覽四海,可身為皇子,不奉旨辦差是不能離開京城的……去請旨考察黃河源頭吧,還可以勘測記錄沿途的水文和風土,帶上我一塊去!”
“皇阿瑪能答應嗎?”
“應該能吧。”我暗自發笑:是一定能,歷史上的第一次黃河科考便是康熙主持的……懷著對未來的憧憬,神智漸漸模糊……
光線!……怎麼會有光線呢?……我努力的適應著光線的變化……啊,天哪……血液在瞬間凝固!
位於乾清宮之東、日精門之南的御藥房,隸屬內務府管轄,凡太醫院醫官與御醫們在宮內侍值、進御、請平安脈時即以此處為辦公據點,內設有內管領、副內管領、主事、委署主事、筆帖式、庫掌、催長、領催、聽事碾藥蘇拉、合藥醫生、合藥蘇拉以及供差遣使喚的宮廷醫女數名。我,董鄂。菀葶,因為犯了‘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嚴重錯誤,被罰去固山格格的封號,成了一名供差遣使喚的御藥房宮女……[注:設在宮廷內的御藥房,與設在宮外的太醫院(位於欽天監南)、生藥庫(附屬於太醫院)以及惠民藥局(各地皆設)同屬於清廷管理醫療事務的機構。]
由於剛有一批宮女到了年限被放出了宮,御藥房此時的人手較缺,原先三名宮女共住的房間,此時我一人獨享,再加上惠妃她們送來的各種物件,居住環境倒也舒適溫馨。
黃昏時分,房間裡,兩個銅盆,盆裡的藥液熱氣蒸騰,燻蒸著兩張綴滿青春痘的臉,“董鄂,能立竿見影嗎?前兒胤祥笑我的痤瘡此起彼伏,昨兒說什麼星羅棋佈,今兒又換成了雨後春筍……其實男人嘛,關鍵是男子氣概,臉長的如何我真的一點也不看重,可就受不了十三那小白臉的閒氣!”十四一邊蒸臉一邊不忘為自己的‘愛美之心’找託詞。
我撲哧笑了出來:“哪有那麼快!您倒好,奴婢每日忙的焦頭爛額,累的只剩半條命了,好容易才輪到我不當值,你還不忘來添麻煩,直接找太醫多好啊。”
“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