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縱然曾經坐在那個最高的位置上，他也只當他是跳樑小醜。

真是可悲的人啊，被人從頭到尾當作工具還依然沾沾自喜。前一世因為一個女人放棄了抵抗壞了血魔陛下的好事，這一世，再次敗在同一個女人身上。

真是愚蠢至極的感情。

“既然你這麼說，我便給你個機會。我放你出飲血澗，若是你能逃出血魔陛下的追殺，你便贏了。也算全了我們兄弟的情義。”

顧驚波輕笑一聲，他也喜歡上看一個人被挑弄在手心的感覺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看著螻蟻徒勞求生的模樣，真是莫大的享受。逗弄一個囚犯，一個將死之人，看一個人無處可逃的絕望，總能給他帶來莫大的滿足。

更何況，落在炎魔陛下手裡，只會讓他們更加生不如死。

“我們走。”玉雅低聲說道，再不顧一群人詭異的目光，攙著龍吟往外火速走去。

“他們沒那麼容易放過你們。”燕飛絕帶著二人快速奔跑道，“如今只能搶時間，多一刻便多一分生機。”

他終於知道劉三界的真實身份，青轅，從天上受了嚴懲遁入凡間一手創立飲血澗建立魔道的血魔，及早之前突然消失於飲血澗，所有人都以為青轅已死，誰能想到青轅在十幾萬年後會帶著陰謀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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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條逃逸的路滿是死亡的氣息，玉雅只想讓腳下生風，快點，更加快點。龍吟伏在燕飛絕北上，在顛簸之下吐了幾次血，七竅流出的血液迷糊了雙眼，路邊的草都是帶著絕望的血色，讓人想起地府三生河畔的曼珠沙華，那美麗到讓人窒息的死亡之花。

身上的封天印和崆峒印在一瞬間如驚懼一般顫動，第三件神器煉妖壺的氣息漸漸濃厚，龍吟終於意識到，今日必定在劫難逃。

“二哥，你聽我……”龍吟伏在燕飛絕的耳畔低聲呢喃道：“二哥，我真的不行了。我中了血魔的血煞蠱，唯有一死才不會被人利用。二哥，我這輩子沒什麼要求，只求玉雅能好好的，你一定要帶她回方寸山。”

“你說什麼傻話！”燕飛絕剛毅的側臉一點閃光，分明是淚水，“女人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顧好。要帶也是你自己帶著。”

“二哥，我求你。若是這樣拖下去，我們三人必定無一人能活。你放我下來，你們先走，我有兩件神器護體，還能頂住一會。”龍吟哀求道，二人說著話速度漸漸慢下來。玉雅回身上來幫著扶龍吟，恰被龍吟一手點中身上的穴位，頓時不能動，只能睜大了眼睛看著龍吟。

“小白鴉……”等燕飛絕心生不忍稍微走遠後，龍吟強自集中身上所有的氣力，將掌心抵在玉雅的額上，玉雅頓時覺得全身自丹田起湧起一陣暖暖的氣流，沿著筋脈奔向四肢，全身上下舒爽無比，源源不斷的暖流湧進身體裡時，她不能抵抗，只能接受。

沒人能理解那種契合感。她這一世因他而生，因他而活，身上的骨來自她，這世上再無人比她與他更加親近。就連他身上的修為湧入她身體時，她的身體都還無絲毫的排斥，極快的便接受了。

心裡突然有一塊空了一半，唯有即將失去的恐懼感。他就連最後抵抗的能量都全數給了她。

“小白鴉，你聽我說，我把修為給你，不是讓你將來替我報仇，而是讓你有能力跑得更遠，能更好的活著。讓君棠帶著你走，越遠越好。”

“不，我不能，你這個騙子，你親口說過要帶我走的，你說過要跟我過些簡單的生活。”玉雅滿眼失望地望著他，眼神像是說出一切未曾出口的言語。一個眼神，他便懂得了一切，龍吟渾身乏力抵著她的頭，言語裡全是抱歉。

“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找一個沒什麼人的小村莊，只有你我，還有一些看起來人很好到鄰居。我蓋一個小房子，每天一起床，我就可以看到你。你可以在後院養一些小豬小雞小鴨，我就上山打獵。然後生一大堆的孩子，圍著你和我鬧鬧喳喳。這樣的日子雖然一眼就可以看到頭，可是卻這樣簡單這樣美。我曾經只想和你過這樣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樣，有始有終，有痛有笑。可是我做不到了，醜丫頭，對不起，我食言了……”

“醜丫頭，醜丫頭，你讓我找的好辛苦。”熟悉的三個字響徹在耳畔，像是點亮記憶的一道火，玉雅突然想起她還是玉顏時，那日在山洞裡她燒的迷迷糊糊，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一聲聲的呼喚她，““醜丫頭，你等著我。”，他說過的，“醜丫頭，我一定要回來找你。”

醜丫頭，醜丫頭，你怎麼一直都是這副醜樣子啊……龍吟啊，你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