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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時想起了,拾起從前絕技舞弄一場,妝點浮生中的煩悶,並不是真正改變什麼。如此,附著在他身上的病氣或能隨了歲月消隱,品香薰煙不過是人生裡的花事餘興。

神荼再來時,眉宇間凜然有大人的傲氣,每一步都比先前沉著,彷彿手中的寶匣是斬妖除魔的利器。

“我最大的本事是複製術,只要你在我面前顯露一回易容技藝,我就能原封不動地摹擬出來,你信不信?”他如此自誇。

紫顏笑了,“我若不動,你不是無計可施?”

神荼皺眉不依,“不行,你一定要露幾手本事,再由我漂亮地打敗,這才算數。”

紫顏哈哈大笑,神荼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陰鬱,繼而煥出自負的神采,無視紫顏的嘲笑,喝道:“喂,你不肯動手,我就學別人的樣子給你看!”

他掃視屋中,將幾張桌案上的雙魚鏡、八仙鏡聚在一起,又掏出攜帶的雜寶鏡、細花鏡、桃葉鏡、雙鳳鏡,堂皇地擺在一處。側側奇道:“這是……”神荼傲然道:“我的技法炫麗,要讓紫先生看清楚才好。”

他鋪開寶匣,拈指在自個臉上縱藝,一排排丸藥似曾相識。圍繞他的諸多鏡子折出無數手勢,像迅捷的飛鳥搜尋獵物,剪翅、掠羽、追擊,一氣呵成。點點輝光從他指尖揚散,拂掃玉容之後,神荼的相貌徐徐衰老,半生幽怨,半生凋零,一個素肌寡淡的婦人詭異地呈現。

神荼衝兩人一笑,婦人意態寥落,像是空閨多年不識情滋味,懶梳妝容,一任愁寂如刀劍,老了舊時秀色。神荼的手緩過額前,撫弄了幾把,似把鄉間塵土都抹在臉上,滿面風霜勞苦。如暮鴉老梅,婦人驟然失卻殘留的風韻,拖了病眼廢軀,雙眸呆滯地望天。神荼兩手不停,老婦耳鬢已染白霜,形骸漸變,換做一個牙齒落盡的老翁,所過處妙手無跡。

瞬間變幻三人,加上數鏡閃爍,把一舉一動化成了千手描摹,側側細看下去只覺暈眩,竟追不上他的速度。紫顏凝注神荼,眉間輕顰淺皺,不多時喉間忽然一甜,嘔出一口血來。

側側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