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黯然說道:“趙叔叔今天算栽了,不過,話得說到頭裡。紅姑娘,趙叔叔今天是栽在你的嘴裡,不是栽在他的手中!”
說著,回頭向凌風公子一抱拳,說道:“趙某在公子府上,一住十年,毫無貢獻,現在就此告別,青山不改,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四字末落,天涯狂生襟袖飄揚,人已如一隻閒雲野鶴般地飄這是任何人也沒有想到的事,天涯狂生競選然走了!而且,他的身法太快,凌風公子等人連想出口挽留都來不及,嬌陽綠野之中,已經消失了天涯狂生的蹤影!
“哼!”凌風公子竟把一腔怨氣,發在姐姐身上。只見他冷哼一聲,對黑衣少女說道:“你把趙二叔氣走,看回去你怎麼跟父親交代?”
黑衣少女一聳瑤鼻,也冷哼了一聲。說道:“他自己要走,我有什麼辦法!”
“你是白用心機!”凌風公子嘴角下撇,語氣更加陰冷,說道:“價就是把趙二叔氣走,我也不能饒過他!”
說罷,氣勢虎虎地向展白欺近。
“公子留步!”忽見那錦衣華服、狀如貴紳的壯年大漢,向前跨出一步,喚住凌風公子,然後轉向展白說道:“老夫想吹一首小曲,請小哥兒欣賞欣賞,不知小哥兒可有此雅興否?”
展白見這錦衣壯漢,一身富貴氣,面白無鬚,看樣子最多也不會超過四十歲,口中自稱老夫,又見他談吐儒雅,跟這一身華麗服飾顯得十分不調和。不過,展白心裡明白,江湖上雙方對敵,愈是表面客氣的人愈不好惹。他雖不知道錦衣壯漢姓甚名誰,但看那氣派,尤其是雙目開閡之間,目光犀利,幾如一柄鋒刃直刺人內心,知其亦必為一武林頂尖高手。
可是,展白此時已下定決心,不向任何人低頭。因為他心裡明白,在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綠林豪客面前,哀懇求憐,他們心如鐵石,不但不會同情你,說不定反而招致比死更令人難以忍受的屈辱。因此,他毫不考慮地昂然答道:“不論諸位劃下什麼道兒,在下一律接住就是了!”
展自此話一出口,黑衣少女在一邊直皺眉,心說:“傻小子!你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嗎?這銀蕭奪魂章士朋,比天涯狂生更難惹,你怎麼也敢向他挑戰?”
“壯哉!”錦衣壯漢——也就是銀蕭奪魂章士朋文縐縐地喝一聲採,說道:“小哥兒豪氣干雲,我吹簫客算是遇到知音了!”
銀蕭奪魂章士朋說著,從袖管內取出一隻銀光燦爛的洞簫來,先微微一笑,然後把蕭口對正嘴唇,“嗚——律!嗚——律!”
吹出了兩個音符,其聲清越,其音高昂!
展白尚不知就裡……
四周之人,已緩緩向後退去,並紛紛取絲巾紙卷堵塞耳孔。黑衣少女卻急得直跺腳,心中暗暗叫糟……
第十一章 銀簫索魂
黑衣少女欲攔不及,章士朋已把銀簫湊在嘴邊,“嗚律!嗚律!”地吹奏起來。
蕭聲雖然不大,但清越異常,一個音符一個音符,都打進人心深處。低沉的地方如黎婦夜泣,嗚咽悽迷,使人聽了有魂銷腸斷之感,忍不住要墜下淚來。高亢處銳音扶搖直上,幾可穿蒼竄而破層雲,又如壯士悲嘯,風雲失色,大有“風蕭蕭中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情懷,更是使人悲愁激盪,不能自已。
悲傷淒涼的簫聲,正合了展白的心境,他想起被慘殺而死的父親,茹苦含悲而死的母親,以及自己悲涼悽苦受盡折磨屈辱的往事,不禁悲愁憂傷得出了神,竟忘了大敵當前,自已處身何地。
“嗚律!嗚律!”簫聲愈來愈淒涼,展白麵容悲苦,雙眼呆呆地凝視著遠方,誰也不知他把自己的心神引到了何處,不過,兩行清淚已沿著他的面頰流了下來。
黑衣少女因知道銀簫奪魂的簫聲厲害,事先早已凝神戒備,內心抱元守一,未被簫聲感染。但她看到展白憂傷悽苦淚流滿面的情形,知道展自已經在無備中墜人術中,不由芳心大急,高聲叫道:“章叔叔!這樣不公平!”
原來名重武林的豹突山莊莊主、“摘星手”慕容涵,對重金札聘網羅在門下的武林高手,禮遇既隆,待之也甚恭,不但“摘星手”本人均與之稱兄道弟,就是他親生兒女,也均以叔伯呼之,所以“黑衣少女”慕容紅對這些武林豪客,均以叔叔呼之,當然,這是“摘星手”籠絡人心的另一手法。
銀簫奪魂章士朋微微一笑,停住策聲,說道:“紅姑娘,又有什麼高見?”
黑衣少女粉臉一紅,她臉上雖有一方黑紗,齊鼻掩住臉孔一半,但仍能看出她眉目間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