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地喝完手中新購進的一小杯醉仙釀,他抿著唇砸吧砸吧,無限回味,片刻後,紫珩衝出房間衝出客棧對著路邊一棵小樹狂吐起來。
直到黃膽汁都吐幹了,面色發白,紫珩才真正意識到一件事情……他……號稱酒仙的紫珩……被醉仙釀……喝傷了……
從此之後,酒量上好佳的紫珩變成了一杯倒,醉後人事不省,禽獸不如。可紫珩就愛上了這讓他狼狽不堪的酒,據他說,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來,征服醉仙釀,是他紫珩的首要目標。
當場,少年又揹著吐得脫了力的紫珩回了客棧。當夜,紫珩纏著他要水要吃的,他足足伺候了三天,紫珩才下地。
正在紫珩以為自己又能生龍活虎,少年依舊苦不堪言之時,君棠一襲白衣,捏著他那柄萬年不變的桃花破扇,施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十分滿意地看著吐的脫水變形的紫珩,當著二人的面說了一句話……
紫珩臉色驚變,狠狠的攪著自己的衣角躊躇了一番,心不改情不願地丟下二人,馬不停蹄趕回方寸山。
你們以為事情就這樣了嗎?當然不是……
第二日起床發現衣物全失的少年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那件星光熠熠的紫綃大衣被人擄走,數天後,那件大衣赫然穿在了紫珩的身上。
紫珩正風騷無限地跟玄武吹噓道:“嘿,院長,你看,這衣服,這質地,這手藝,南海大公主羽濛親自為我織就的,羨慕吧,嫉妒吧,哈哈哈……”
玄武捋著長鬚一副慈祥的老者樣笑眯眯道:“嗯,不錯,不錯。為了這衣服,咱們再修身養性兩百年吧……”
******
許多許多年後,當少年長成了大叔,一顆淡定的心已經溢滿了滄桑時,他想起了當初純真的自己,不禁仰天長嘯。
“一遇紫珩誤終身,誤終身啊……終身啊……身啊……啊……”
自此,青蔥少年白綏,正式變身猥瑣系。
一遇紫珩誤終身,從此純真是路人……
48、無骨鴉
“小雅,聽話,吃一口,再吃一口好不好?等你好一些,三哥就帶你回靈臺山。三哥就是上天入地,也定能給你找到藥治好這身體。”
“三哥給你倒杯水,你喝一口,不喝水怎麼行,你都三天沒喝水了。你別擔心,羽琅仙師一會便來,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就跟羽琅仙師說。”
“你是不是特別無聊,三哥給你說說民間聽來的話本兒可好……”
玉雅的屋子裡傳來男子細碎的勸慰,從頭到尾,只有男子的聲音。龍吟站門外聽著,許久才聽到玉雅的聲音,“三哥,你別哭,我,我沒事……”
“沒事就好,廚房裡熬著藥,我去看看……”房門突然開啟,白綏帶著笑意從房門裡走出來,低著頭輕輕揩過眼角的淚。
床上的人就這麼呈現在龍吟的面前。龍吟在腦中設想過千遍萬遍,卻從未想過,他一直想要放在掌心上疼愛的姑娘,如今會用樣悽慘的樣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不成人形的,宛如豬肉攤上的剔骨肉團一樣的玉雅靜靜地躺在床上,死寂一般地看著天花板。
龍吟一步步走近,每走一步,心卻像被剜開一般。他曾經嘗試過這樣的疼,在血祭的時候,他身上的肌膚會一寸寸爆裂開來,血將流盡之時,那傷口又自己慢慢癒合,週而復始。他以為,那便是無上的疼痛。
此刻他才知道,那些痛,怎及此刻?
寸寸相思成灰,他忍受著一日一日的思念,便是讓他愛的人變成這樣?
他捨棄了自己,換來的結果,是玉雅這滿身的傷害?
他自以為選擇了一條對她好的路,可這些無恥的仙人們,究竟給了她什麼?
玉雅的手上,感受著一滴一滴溫熱的淚。茫然無神的眼睛裡,突然多了絲靈動。身邊明明沒人,可她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直到那些淚落在她的手背上,灼熱地想要滲進面板裡。手背上,似是被燒痛了一般,床邊漸漸浮現伏著的一個人。
龍吟撤去隱身術,就這麼好好地出現在玉雅的面前,紅通著一雙眼睛,心底裡的疼從眼神裡蔓延到玉雅的心裡。
“我逼著自己放棄你,逼著自己不去想你,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你怎麼能讓人這麼欺負?”
“我直到你笨,你傻,可是我以為,你至少能保護好自己……”
我以為,沒有我,你可以過得更好。
“你不該來的,龍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