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是中央首領，你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難道還要讓他在60歲這高齡上受別人戳著脊樑骨說他兒子娶了一個二手貨？海洋是烈士，你更不要玷汙了他的名聲，讓他死不瞑目！”

這麼多高帽子扣下來，君安吉臉色煞白，一句話也反駁不出。

杭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的說道，“等我跟歡歡相處兩天，你們就回首都去，這些天你最好不要出門。還有，歡歡一直把你當媽咪，你也記住了，歡歡是你唯一的女兒！”

杭老夫人轉身離開了客廳。

……

君安吉回到房間裡，杭鈴歡飛撲過來挽著她的胳膊，她甜甜叫著，“媽咪…”

一聲“媽咪”，滿滿的撒嬌。

君安吉眼裡閃過恍惚，不過她很快露出慈母般溫柔的微笑，伸手摸了摸杭鈴歡的小腦袋，“說，又有什麼事情求媽咪？”

杭鈴歡俏皮的眨了眨眼，討好道，“還是媽咪最聰明。媽咪，我好久沒來鼓市了，明天我約了朋友出去逛街…”

杭鈴歡紅著一張小臉，吞吞吐吐。

君安吉看著她一副少女思偆的模樣，疑惑問道，“歡歡，跟媽咪說實話，你是不是有喜歡的男孩了？”

杭鈴歡擺著小手，迅速否定，她眼神閃躲，“媽咪，我沒有，我約的那個朋友是哥哥以前的戰友。”

提起“哥哥”，君安吉心裡如堵了一塊大石般壓抑，難受。

杭鈴歡和杭皓是龍鳳胎，杭皓從小個性秉直，杭家將他當軍人栽培。杭皓也爭氣，14歲就被破格提拔進了茵國皇家軍隊。

但也就是那一年，在一場戰役中，杭皓為了救戰友光榮犧牲了。

所以杭海洋就剩下杭鈴歡這根獨苗。

看著君安吉沉浸在悲傷裡，水眸朦朧，杭鈴歡就知道媽咪又是為哥哥傷心了。

媽咪不管是開心還是悲傷的時候，都好美，雖然她從小沒了爸爸，但媽咪對她可好可好了，每次媽咪送她去幼兒園時，其它小朋友都羨慕她，說她有個仙女媽咪，她自己都覺得好有面子。

但是越長大她越發現，她和媽咪長的一點都不像，她雖然容貌倩麗，但一點都沒繼承媽咪的沉魚落雁，就連氣質都大相徑庭。

她猜，也許她多是像海洋爸爸了。

杭鈴歡嘟了嘟小嘴掩飾失落的情緒，眼尖的她突然發現君安吉寶藍色的襯衫衣袖上沾了一塊血跡，她驚叫，“媽咪，你身上怎麼有血，你受傷了嗎？”

君安吉心中一凜，迅速垂眸看，她的衣袖上確實有一塊暗色的血斑，已經乾涸。

這是？

君安吉美麗的瞳仁劇烈一縮，她想起剛才在酒店房間裡她要撞上櫃臺的菱角，他似乎伸手給她擋了。

難道，他…受傷了？

“媽咪，你怎麼了？”

君安吉雙手顫抖，粉色的菱唇微微輕抿著，杭鈴歡看著就想起小時候她摔跤時，媽咪也是這種神情，很緊張…很心疼…

這句話驚醒了君安吉，君安吉回神時才發現額頭出了一層冷汗。

她捏緊粉拳，心裡更加唾棄自己，20年了，她有著怎樣一段銘記終身的恨，就有著怎樣一段禪綿蝕骨的愛。

君安吉轉身，嘴角勾出一抹蒼白而冰冷的微笑，這是他們兩人解不開的局，如果他死了，也好。

“歡歡，明天跟朋友出去玩早點回來，現在快回房睡覺吧。”

……

杭鈴歡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她拿出手機打電話。

“喂，黎哥哥，你現在在哪？”

電話那端傳來黎昕刻意壓低而顯得溫柔的聲音，“歡歡，我現在在外地執行任務，你找我有什麼事？”

“哦，也沒什麼事。我今天和我媽咪來鼓市了，明天想找你玩，既然你不方便，那…林哥哥有時間嗎？”

那端沉默3秒，“歡歡，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找林杉玩，那念及你哥杭皓的救命之情，林杉或許會答應。但是如果你想近水樓臺先得月，那我不得不打擊你，林杉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杭鈴歡擰著秀眉，嘟嘴不開心，“有喜歡的人又怎麼樣，只要林哥哥沒結婚，我就有追求他的權利。黎哥哥你不幫我就算了，我掛了。”

杭鈴歡氣呼呼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

翌日。

柳菁菁照常在蒂爵裡上班，中午吃中餐時，周霖及同事們叫她一起去餐廳，柳菁菁婉拒了，同事們眉飛銫舞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