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去酒吧彈琴掙錢,回來就看見你的睫毛比昨天似乎長了一點,指甲好象也長了一點,你可能沒辦法體會那樣的喜悅。之後你就開始叫我爸爸,不知道是誰教你這麼叫我的,你第一次這麼叫,我就愣住了,小時候幾乎不哭的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孩子弄哭……再後來,我發現你似乎需要爸爸這個角色,我就一直扮演到昨天晚上,錯就錯在……我居然對你產生了情慾……”
心裡一緊,昨天的痛楚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忘記的,放在他身上的手,下意識拿開,卻被一把抓住。
“你十歲的那年夏天,我回來的晚一點,你就那麼躺在我的床上,一點防備都沒有,我就發現,我可能有點……越是有了自覺就越難控制,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嗎?”
我伸手推開他,我沒有辦法接受,耍猴子也要一天天慢慢耍他才能接受,憑什麼讓我一天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接受?!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表現的激烈一點?我是不是太平靜了?!我應該把眼前的人大聲斥責一遍,然後把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一遍?想要張口叫他,突然發現現在不知道應該叫什麼好了,張開的嘴隨即掛上苦笑,什麼都沒有說。
“你讓我睡一覺。”
我翻身躺下,感覺到他替我蓋被子,從我有記憶以來,他為我蓋被子是天經地義的事,現在連回憶都成為最苦澀的東西。
他離開房間之前,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所有的歌都為你一個人而寫,沒有一首不是……”
那樣的感覺叫什麼?我不知道,我鑽在被子裡哭了,只要身體一戰抖就會鑽心地疼。一個慈父朝夕之間成為了另一個口口聲聲說愛著自己的男人。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我依然每天去上課,他沒攔著我,也沒告訴他,這以後我得怎麼稱呼他,他依然很羅嗦,說完吃飯,說作業,說完作業又說衣服穿的不夠多。
“我知道了,我自己會當心,你也不要遲到了。”
人稱代詞真是個好東西,站在面前,個個都可以用代稱。
“草兒……”
他走上來,想要抱住我,我轉身一閃,笑道:
“擁抱就敬謝不敏。”
合上門的瞬間,我看見他還保持著想要抱我的那個姿勢。
你呀,你知道你這麼有多可笑嗎?
我在心裡這麼告訴著他。
幾乎沒有改變什麼,只是客氣地分床睡了。就算如此,每個夜晚還是
止不住的寂寞,半夜想要蹭進原來那個溫暖的懷裡的時候,發現周圍只有空氣包圍著自己。
他在我隔壁的房間,我看不見他,他看不見我。
偶爾聽見隔壁半夜寂寞的吉他聲,永遠的調子。
張楚是第一個發現我有異樣的人,於是和眾人一討論,立刻得出結論。
甲人道:老大好象成熟了!
乙人道:深沈!這是深沈!!
張楚道:說的沒錯,瑞草最近是不是研究哲學。
陳籽湊一腳:待我這個二媽試試他。
我在旁邊全聽見了,不跟他們一般計較就是。
“瑞草……”張楚陪著笑臉靠近我:“最近研究蘇格拉底還是黑格爾啊?”
“柏拉圖!!”
我沒好氣的回他一句。
“怎麼?瑞大公子現在正在精神戀愛呢?”
精神戀愛?我嘴角一抽動:
“張楚,你說人能不能只有精神戀愛而不進行肉體接觸呢?精神戀愛
會不會在哪一天崩潰呢?”
“瑞草,你太哲學了!太有文化了!”
張楚眼裡,現在的我已經畫成怪獸,這個時候奧特曼也該出來了!於是……
“問我不就好啦!”陳籽甜膩膩地靠過來:“像我覺得精神戀愛有限度的,精神和肉體結合才叫戀愛嘛。”
“刷”一聲,全體起鬨,說是陳籽對我老爸有肉體慾望。
“那麼想當我二媽,你就去當好了。”
我甩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我確實是深沈了,深沈是不是代表情商跟智商也能有一定發展?這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教室走廊,把窗戶開啟吹風,他的聲音一直糾纏不休。
“草兒,我愛你,草兒,我愛你,草兒……”
書包裡一本書都沒有,只有一張CD靜靜躺在那裡,CD上寫著,SIN樂團,《魚翼》。忘記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