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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秦律瞧瞧,想個法子出來?辭別了鄰舍婦人,玉翠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街上的大書坊。自從開女科以來,女子讀書之風大盛,店小二見到女客也不驚訝,而是笑嘻嘻地上前問道:“姑娘,我們這什麼書都有,經史子集,姑娘是要些什麼書呢?”

見玉翠問的是律法書,夥計明顯遲疑一下,但很快又笑開了顏:“姑娘想是要入官員們的幕,這裡有做幕的人要讀書,除大秦律外,別的也極全的。”見小二抱過來一堆,玉翠挑了挑,挑了套大秦律,付了錢抱著書出去。

玉翠原先雖讀過幾年書,她爹也就是個鄉村秀才,肚裡墨水有限。玉翠再聰明學的也不是很多。大秦律也不過就是聽她爹講古的時候知道幾句,先全部粗粗看了遍,玉翠不由扼腕,子不能不認父,就算是父親逐出了兒子,以後父親若要認回兒子,兒子也不可不認。

那文璞打的主意豈不落空了?玉翠搖頭嘆氣,也不曉得他在楚家過的怎麼樣?自從玉翠回來,周大娘也沒有來過。只是聽夏大娘說,周大娘最近很忙碌,三月裡楚首輔以楚明叡早有子女,該單獨出外去住,買了所四進的宅子給他,佈置整齊之後讓他帶著妻妾兒女搬過去。

周大娘是伺候方氏的,自然在跟著楚明叡出外的名單裡面,在那裡忙著搬家。夏大娘說的時候還一撇嘴:“首輔大人是個老辣的,一定是嫌楚大人近來的名聲不大好聽。”自從去年出了瑞孃的事,楚明叡趕在御史上章彈劾之前就上表辭官。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瑞娘不過是自己未遇時相處的情人,但若真是情人,他又怎麼那麼慌張?先是不認後要打死,最後還氣死瑞娘,內裡定有蹊蹺,擋不住眾人議論。連楚首輔也被牽扯進來,說他未免太過袒護自己侄子,當時就該問個清楚明白。

楚首輔怕對自己官聲有礙,當然要先把侄子從府裡面趕走。玉翠想到楚明叡能不住在相府,又少了個依靠,心裡有幾分高興,只是這事是由文璞而起,不曉得楚明叡會怎麼對待他?況且他還不肯認方氏為母,樁樁件件加起來,文璞的日子只怕不好過。

只是玉翠心裡再著急,也知道現在不能貿然上門,這京城裡的人,可不像當日家鄉里那樣,光憑潑辣就能擺的平。

時令已經進入五月,玉翠把大秦律也通讀的差不多,只是大秦律雖然很熟了,知道了也派不上什麼用場。難道真要去幫人代寫狀紙?朝廷的法度,唆訟者是要被打板子的。

玉翠只有把書放下,想著以後的生計來。有了那一百畝田地的出息,自然不用去洗衣服,但在家閒待著,玉翠又覺得會閒出毛病來。要不就繼續讀書,等到下科開考,去考個女進士出來?

種種想法都被玉翠否定了,花二嫂來串門的時候聽到玉翠的想法,笑著道:“翠妹妹既然識字,又把大秦律都通讀熟了,何不掛個招牌,專門代人寫書信,行狀,契約呢?這裡住的人家,識字的人又不多,寫封信還要去央住客棧裡的讀書人,只是他們都嫌繁瑣,這又不大賺銀子,一封信不過十文錢,翠妹妹既不為生計,就寫著玩玩也好。”

這主意好,玉翠說幹就幹,在大門口掛了個招牌,上書數個大字:代客寫信,各種行狀。第一樁生意就是夏大娘請玉翠給她兒子寫封信,既是房東,玉翠盡心盡力寫好,也沒收她的銅板。

夏大娘聽玉翠唸了一遍,拍著大腿就說:“好,翠丫頭,你寫的我都能聽懂,你不曉得以前我請住客棧的人寫的那些,一個個我都聽不懂。”有了夏大娘在外給玉翠揚名,玉翠每日也能接到封把信代寫。

每日有點事情做,這日子過的也不是那麼很無聊。只是文璞一直沒有訊息,算起來,他回楚家也快八個月了。

這日吃過午飯,玉翠手裡拿卷書坐在葡萄架子下面,夏大嫂在做針線,小姑娘在那裡描花樣子,新潑過水的地上還溼漉漉的,沒有那種讓人喘不上來氣的悶熱。

門被梆梆地敲響,小姑娘丟開花樣子去開門,夏大嫂正在那裡和玉翠說:“翠兒,只怕是有人來找你寫書信的。”小姑娘的聲音已經響起了:“哎,你是誰,怎麼亂闖?”

夏大嫂放下針線活,衝進來的是個十來歲的小廝,他見了夏大嫂就問道:“這裡可有個叫玉翠的嫂子?”找自己的?玉翠站起身:“我就是,有什麼事?”

那小廝一見玉翠就哭了起來:“求您去救救我們小爺吧,大爺說要打死他,昨兒打了不算,今兒大爺身邊的小廝偷偷告訴我,說明兒只怕還要打,小爺的身子本就弱,只怕就被打死了。”

小爺?玉翠只一閃念就知道說的是文璞:“到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