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卓王孫對女兒捨得花銀子;身上這件衣裳還真不是凡品,拿出來秀秀也能讓壓下張大嫂子的氣焰。
張大嫂子聽陸小琬說得這般理直氣壯,仔細打量了下她的衣裳,這才發現織錦挑紗繡的,袖口和裙裾上繡著的纏枝牡丹都是用的金線和銀線,領口處還有一排細碎的小翡翠飾物,迎著朝陽閃閃發亮,刺著她的眼睛都有些發花。
這樣的衣裳真不是一般人能穿得出來的,而這位姑娘穿著那衣裳站在那裡,表情淡淡的,彷彿她每日都是穿著這樣的衣裳一般,張大嫂子心裡也是疑惑,不知道這姑娘究竟是什麼來頭,猶疑著問道:“姑娘,你是誰家千金,怎麼竟看中了這個小宅子?”
阿息站在旁邊早已忍耐不住,大聲駁斥張大嫂子道:“你管我小琬姐是誰家裡的,反正這宅子我們買定了,你若是沒什麼事情,便可以走了,宅子門有些窄,可容不下你這富貴的身子!”
圍觀的二男聽著阿息這話,轟然大笑起來,這張大嫂子身子圓滾滾的,站在那裡就如一堵牆般,而現在張二嫂子的宅子只開了邊上一扇小們,想要進那宅子,除非大門兩扇都開啟了,否則還真有些難度。
張大嫂子被阿息這句話氣得說不出話來,惡狠狠的看了阿息一眼,叉著腰對周圍看熱鬧的人叫道:“笑什麼笑,再笑小心老孃把你們的牙齒都給拔了!”說完便一扭屁股,拖了那個小侍女飛快的往旁邊那宅子走過去。
“原來你大嫂就住在隔壁。”陸小琬驚奇的問:“她是不是想把這兩所宅子打通做一家,所以才這樣著急?”
張二嫂子點點頭道:“姑娘果然冰雪聰明,她正是這般想的,若是她給我三百兩銀子,我也就賣了,可她卻趁火打劫,我又怎麼能答應?孤兒寡母,就靠著這銀子過活,她還要少了一半去,分明是不想讓我們活了不是?虧得姑娘仁義,如此為我著想,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陸小琬聽著張二嫂子訴苦之後又將自己表揚了一番,不由得心裡美滋滋的,既便宜又合算的得了一個棲身之所,還能讓賣家感恩戴德,真是一筆好買賣。
跟著張二嫂子去了京兆府找到了門下吏,和他說了下來由,門下吏驚得眼睛都睜圓了:“竟然還能這樣買賣宅子的?我可是頭一遭聽見!”望了望張二嫂子到:“你可是自願賣宅子的?”
張二嫂子笑著點頭道:“自願的。”
門下吏也不多說,一式三份寫了契約,張二嫂子和陸小琬在上邊捺了手印兒,各人收了一份,官府衙門記檔一份,這宅子便算買下來了。陸小琬和張二嫂子回到槐樹衚衕,陸小琬從行李裡拿出三十兩銀子交給張二嫂子:“張二嫂子,我們去找家金銀鋪子看看成色,稱下重量,我先把首付給你。”
張二嫂子見了白花花的銀子,也是歡喜,帶著陸小琬去了長安中心位置的金銀鋪子,那掌櫃一一驗過,點頭道:“不錯,十足的雪絲紋銀,重量也足,整好三十兩。”
聽到金銀鋪子掌櫃如此說,張二嫂子一顆心總算放下,拉了陸小琬便往錢莊走:“陪我去把這銀子放到錢莊裡去,反正你早晚也得和這錢莊打交道,不如現在就把路給探清了。”
陸小琬也正有此意,於是便跟著張二嫂子往那熱鬧地方去。走了不過一條街,就遠遠的看見一塊顯眼的招牌,上邊寫著幾個大字:匯通錢莊,再往後邊看過去,又見一塊氣派的招牌,匯通當鋪。
“張二嫂子,那匯通錢莊和匯通當鋪該是一家罷?誰家這麼有錢,又開錢莊又開當鋪的?”見那兩家鋪子門面弄得甚是氣派,陸小琬不免有些好奇。
“還不是那齊家?現在這長安城裡的商戶,他們家可是頭挑兒的!都說長安齊家,金山銀山,好幾輩子都吃穿不盡呢!”張二嫂子看著那氣派的紅漆鋪面,嘖嘖感嘆:“什麼時候我們家能有半間這樣的鋪子,我也心滿意足了。”
陸小琬笑道:“張二嫂子,這過日子還得看自己,富貴一天也是過,貧賤一日也是過。若是有一顆平常心,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自然過得快活,若是總在怨念,想著一些做不到的事情,這日子定會悽苦。每個人生活環境不同,想法也不同,外人怎麼看都不打緊,最重要的是要自己快活,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就是這個理兒?”
張二嫂子怔怔的站在那裡,回味著陸小琬的一番話,心裡似乎有些感悟,覺得面前似乎有一線光亮,正悄悄的透了過來一般,可因為原來那阻隔有些厚了,所以還阻在那一邊,只能模糊的看見些亮光影子。
“這位姑娘說得甚是妙!”身後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