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悖逆的事兒,仍然還能給她這麼多嫁妝。
百感交集的想著,等她抬起頭,卻不見卓王孫的身影,路上一輛豪華的馬車已經轆轆而去,揚起了一地灰塵,迷住了她的眼睛。
黃金三千兩!如霜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袖,要不要告訴小姐?她會給自己留多少呢?她站了起來,茫然的望著酒肆的大門。從門那裡看過去,可以看見陸小琬正在櫃檯後邊站著,低頭寫著什麼,司馬相如就在不遠處看著她,眼睛裡有一種渴求的光芒。不行,不能告訴小姐老爺給了這麼多黃金,若是小姐全部拿走了,司馬相如根本就不會多看她一眼。如霜下定了決心,悄悄的從酒肆的後邊轉了進去。
馬車上有兩隻箱子,如霜抖抖索索的伸出手來,揭開了一隻箱子蓋,金燦燦的顏色耀得她眼睛都花成一片。耳邊似乎有細微的聲音,她猛的關上蓋子,倉皇的轉過身來,院子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只有一隻貓踩著輕快的腳步沿著牆溜得飛快。“喵嗚”!那貓扭頭看了她一眼,舔了舔爪子,背部弓起又慢慢的拉伸成一條長長的弧線,在如霜還沒有反應過來,那貓猛的便跳上了牆頭,飛快的踩著瓦片跑得無影無蹤。
“死貓!”如霜喃喃自語道,定了定心神,重新開啟箱子蓋,吃力的搬出了幾塊金餅,氣喘吁吁的把它們運回她和司馬相如的房間,來回了好幾次,才搬空一箱,剛剛把那些金餅金錠收拾進箱子,伸了伸發軟的手腳,再來到馬車旁準備搬第二箱時,卻看見陸小琬疑惑的站在馬車邊,正探頭望裡邊看。
“小姐。”如霜的臉色倏的變白了,兩隻手緊緊交握,觸到了手指上的幾個水泡,感覺很疼痛,心裡也不住的擂鼓似的狂跳。
“不是說過你別這麼叫我嗎?”陸小琬朝她擺了擺手:“這馬車裡邊怎麼多了個箱子?”
如霜的嘴唇發抖,說話都有些顫抖:“這是老爺派管事送過來的嫁妝,有黃金一千五百兩,我……”她抬眼望了望陸小琬,吧嗒了兩下,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心裡暗自慶幸自己還算聰明,預先藏了一箱金子,現在小姐就算把這一千五百兩都拿了去,自己也得了一千五百兩黃金,足夠她和司馬相如花銷了。
陸小琬見如霜一副緊張模樣,笑著對她說:“一千五百兩黃金不算什麼,我原本以為阿爹會拿三千兩過來呢,沒想到他還真是生氣了,竟然只給一千五百兩。”
聽著陸小琬的話,如霜的心像掉進了冰窟窿裡一般,難道小姐早就知道老爺送了三千兩黃金過來?否則為何她會說這樣的話,是在試探她嗎?她望著陸小琬,心情複雜,不知道該不該向她坦白自己私藏了一千五百兩黃金的事兒,正在左思右想,就聽耳畔傳來陸小琬柔和的聲音:“也罷,一千五百兩也足夠你和那司馬相如手頭寬裕的做一對富家翁了,你便和他拿著這一千五百兩黃金去度日罷。”
如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身體慢慢的沿著門檻溜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珠子就像雨點般滴落下來,濺在泥土上,地上馬上就溼了一塊:“小姐,你怎麼能對如霜這樣好,如霜對不住你……”
陸小琬不明就裡,看著如霜哭得一塌糊塗,走上前去伸手把她拉了起來:“如霜,你哭什麼呢,我既然讓你頂了我的名字,那卓家的嫁妝也自然該你拿著,要不是你那夫君司馬相如可會失望的喲。”掏出一塊帕子給如霜擦了擦眼淚道:“我就拿從家裡帶出來的那些東西就足夠花費了,你難道不相信你家小姐賺錢的本領?”
如霜被她一番安慰,弄得心裡更是難受,只覺得自己面目卑劣,竟然對小姐生了不2之心,還把卓王孫給的嫁妝偷偷藏了一部分。陸小琬愈是寬容,她愈是覺得自己豬狗不如,無法面對陸小琬純真的眼睛,索性哭了個驚天動地,哭聲把外邊店子裡的司馬相如都引了過來。
見著如霜手攀著門檻哭得傷心,陸小琬在旁邊站著輕聲的勸說著,司馬相如也是一愣:“文君,怎麼了?”
“阿舅剛才說要和表姐斷絕父女關係,所以表姐現在心裡難受,你快些來安慰她。”編吧編吧,陸小琬心中暗道,姐編故事的能力還是有一手的。
如霜聽了這話又是一愣,小姐是不是躲在旁邊都聽到了,怎麼就知道老爺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呢?抽抽搭搭的抬起頭來,紅腫著眼睛對司馬相如道:“父親給我送了嫁妝過來,叫我們馬上就關掉酒肆回你家鄉去,不要再在這裡丟他的臉,他不再承認我是他的女兒了!”
司馬相如聽說卓王孫給女兒送了嫁妝過來,心裡有說不出的舒服,看來把卓文君拐了來做老婆還是挺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