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照到她的身上,軟軟的,如細軟的絲綢,錦官睜開眼,一切還是昨日的樣子,只有身畔,仿若還有淡淡的藥香,再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除了上衣被撕裂,露出了肩膀上的玫瑰形狀的刺青,其他的,依然還是老樣子,身體,完整的包裹在衣服裡,沒有丁點的洩露,心,終於安然。
儘管在冷靜了心神之後,才終於記起,還沒來得及去看一眼自己再這個世界的容顏,趕忙跑到銅鏡前,還是自己原來的模樣,面板白皙,沒有一點瑕疵,雙眸翦水,鼻子微翹,一點紅唇成了臉上最嬌豔的活色。原先的短髮,卻成了如瀑的青絲,絲絲縷縷,順著緋色的衣服垂下,竟是不盡的風情,只有眼神中流露出的依舊是原先的不羈和堅定。
錦官拿起桌上的胭脂,那種溼潤的紅,讓自己心生暖意,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假小子的性格中,還有如此女子的一面,但是,她女子的一面,就因為這胭脂,被吸引。可是就在她用丹蔻挖出那嫣紅的胭脂時,一個淡綠色的身影闖入了她所在的屋子。
“錦姐姐,恭喜恭喜,那個宰相大人要為你贖身。”那個小女子一臉的喜意,一臉的羨慕,錦官呆呆的看向這個嬌俏的女子,一臉的不可置信,所有的事情,來的都過於迅疾,在她還沒有反應的時候。
“為什麼?”錦官呆呆的問那個女子,也是問自己。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為什麼,他還是要為自己贖身。
“他說,他是您的爹爹。”綠衣女子怯怯的言道。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在錦官的眼神中流露出的無底的憤怒,如熊熊的火。
“妹妹,帶我去。”錦官低聲的對綠衣女子說話,早已斂去了剛才再心底澎湃的波瀾。
“姐姐,宰相大人就在鴇媽媽的房裡。”
“帶我去。”
“綠泥不敢,剛才是綠泥偷聽到了鴇媽媽和宰相大人的談話,才跑來告訴姐姐的。”錦官看出了綠泥眼中的惶恐,尤其是在說鴇媽媽的時候。那個滿臉慈祥卻給自己一碗**的女子,再次躍上了自己的腦海。原來,在她慈祥的背後,讓綠泥這樣柔弱的女子心生懼意。
“綠泥,如若我能出去,我定會帶著你。”錦官發誓一般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沒有原因,或許只是因為她眼底那柔弱像極了自己前世的母親。這點相似,在極端的時間內攻陷了她的心防。
“綠泥謝謝姐姐。”錦官看清了綠泥眼角眉梢的喜意,連腳步也歡快起來,心底的疼更重,原來簡單的離開,就能讓他如此歡欣,如此雀躍。
錦官和綠泥到達鴇媽媽的房間的時候,錦官那個所謂的父親正好起身,看到錦官之後,一臉的激動。錦官也看向面前的這個男子,一身朱紫的官袍,頭髮用一個赤朱的發冠挽住,眉眼慈善,如同佛一般,只是形容卻全沒有佛的富態,清瘦卻毫無精光。原本鼓足的恨意在面對她的和善時,竟恍惚起來。
“乖女兒,你命真是好,還沒接客,自己親爹竟然找上門來了。”鴇媽媽一臉諂媚的走向錦官,雙手直撲向錦官的手,卻被錦官快速的掠過。
“鴇媽媽說笑了,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昨晚錦官不僅接了客,那嫖客還是自己的親爹。”錦官話語緩慢,但是眼神甩嚮慕容秋歌卻是無比的冷冽。
“我沒有。”慕容秋歌在錦官話罷,快速的言語,他不相信,自己苦尋多年的女兒,竟……。他愣怔的看向錦官,那張精緻的臉確實像極了她的故人,還有,她肩膀上盛開的玫瑰,確實是他送給她母親的定情信物的形狀。可是她卻……
“錦官。”慕容秋歌喊出了她的名字,眼神中滿是深深的愧疚。卻不想,錦官還給他的依舊是冰冷。
“誰知道你有沒有,我說有就是有。”錦官臉上劃過一絲冷笑,心底卻陷入了徹骨的寒涼。
鴇媽媽看了一眼愣怔的慕容秋歌,忙走到錦官的面前,對著錦官軟語勸解,“乖女兒你胡說什麼,昨天慕容宰相才知道你是她的女兒,今天就過來為你贖身,他可是找了你許多年呢。”寶媽媽的聲音諂媚的能滴出水來。
“他的女兒,早就死了。和他辜負了的女人一起。”錦官的話語依舊冷漠。她的心底,替那個早已去世的母親恨極了這個男子,不原諒,是因為無法原諒。
“鴇媽媽,留下我,我要做這擁翠閣的頭牌。”錦官對著鴇媽媽開口,眼神卻盯著慕容秋歌,看他的臉變成衣服的色澤。
“這個,媽媽可不敢,你跟宰相回去,做千金小姐,多好。”鴇媽媽看了慕容秋歌,然後再次勸解錦官,她甚至都懷疑,眼前的錦官是不是自己一直看著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