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
“金髮的?不,是黑髮的姑娘。她已經死了?”女巫從水晶球前抬起頭。瞪著伯瓦爾。“但卻還在這世上……”
她說出的第一句話就震住了伯瓦爾,之前他一直以為這樣的事情是暗月馬戲團裡用來唬人的玩意。
“她在哪裡?”他平靜的聲音第一次有了一絲顫動,分不清是因為憎惡還是熱切。伯瓦爾不自覺地把身體前傾靠上了桌子,試圖從水晶球裡找到奧秘所在。
“滿目蒼涼……,我看見了綠色……生命……腐化……死亡……哦……”女巫故弄玄虛地拉長了聲調,伯瓦爾不耐煩地又掏出幾枚金幣放在桌上。
女巫這才幽幽地捧著水晶球續道:
“那片土地在塞拉摩的西北。卡利姆多的邊緣……淒涼之地,瑪拉頓!命運指引你會在那裡見到她。”
伯瓦爾急切地站起身,轉身就走。
“但是……”
老女巫的聲音從後面幽幽傳來,讓他停下了腳步。
“你此去,結果卻不會如你所願。年輕人。旅途艱險。”
伯瓦爾隱藏在盔甲下的臉上嘴角輕輕揚起。“騎士從不畏懼艱險。”
他踏出門,大步離去。
老女巫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嘴角揚起,隨手摟過桌上的金幣,冷笑。
她的身影上漸漸蒙上了一層暗影,與周圍的黑暗融成一體,漸漸消失,只留下模糊不清的狂熱餘音。“聖光祝福不到你心愛的姑娘!感謝暮光吧。祝你好運,伯瓦爾大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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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維洛若無其事地走到了希亞的小屋,叫醒了希亞。
“你睡得怎麼樣,希亞?”
“我很好,你呢,維洛?”希亞小心地試探維洛。
“我不習慣地精的床,太小了。”維洛開玩笑道。“好了,我們趁早上路吧,斯米德和考克應該很快就會催著上路了。”
見維洛沒有一點想提及昨晚不在的事情,希亞也只能當做不知,但心裡暗暗地給自己提了個醒——要注意維洛的一舉一動。
很快科多獸商隊就整裝待發,準備再次啟程了。
只是……
斯米德淚眼朦朧地拉著維洛的手。“維洛,好維洛!你真的要去葬影村住了嗎?你就這樣忍心?丟下可憐的斯米德一個人住在這空曠的荒野?”
“斯米德,”面對斯米德的眼淚攻勢,維洛只鎮定地說了一句:“放手!不然你這五車貨物可就到不了葬影村了!”
這句殺手鐧一出,斯米德立刻觸電般地撒開了維洛的手。
“好了,再見了,斯米德!”車隊很快出了營地。
希亞回頭望去,只看見斯米德小小的身影還站在營地門口,手裡提著盞風燈,看起來格外淒涼。
“斯米德似乎真的很捨不得你走呢。”希亞向維洛說道。
“他只是不捨得金幣罷了。”維洛不以為意地回應。“看見前面那些殘破的神廟大理石建築了沒?那裡就是滿是惡魔的馬諾洛克集會所,希望我們今天的運氣不會太差吧。”
她的話成功的轉移了希亞的注意力。
“惡魔?”
“你知道獸人吧?”維洛極目遠眺那邊越來越近的殘垣斷壁。“有一支極端主義的獸人氏族在這裡建立了基地——在北邊的雷斧堡壘,這裡是他們派遣術士來召喚惡魔的練習地。他們一直沒有放棄與燃燒軍團再次聯絡的想法。”
希亞注意到同為術士的維洛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鄙視的神態。
“維洛,你好像對此有些不以為然?”
“當然,”維洛緊了緊手中地獄戰馬的韁繩。“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任何外來的事物再強,在這片土地上都會受到限制。只有與這片古老土地本身所共同誕生的,才是永恆而強大的存在。”
這樣的言論可是希亞第一次聽到的。多年的受教會教育的她幾乎是本能的反駁道:“那,聖光呢?”
維洛好笑地看著她,讓希亞自己也意識到自己言行中的不妥之處,忍不住低下頭去。
“希亞,你不明白。”維洛伸出乾枯蒼白的左手,托起希亞低垂的下巴,使她與自己四目相對。“聖光只是短暫的存在,你應該信仰的,畏懼的,應該是真正永恆的光。”
希亞從維洛的眼眸中讀出狂熱的虔誠之光,這樣發自內心的虔誠,她曾經在無數信仰聖光的子民眼中看到過,但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