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能當故事聽了,小孩兒也能坐得住。
等下午時,兩個小的經常跟著大柱後邊轉。謹兒會認字,會講故事(就算謹兒講的七零八落,二柱也聽得挺有滋味的),二柱覺得挺厲害,自己比不過,就把自己哥哥拿出來顯擺,把大柱上樹摸鳥蛋,下河摸魚蝦的事說的天花亂墜。謹兒才四歲,在杜仲平身邊一直嬌養著,哪怕一時半會兒看不見,杜仲平都著急,哪裡聽過鄉下孩子的玩意兒呢?大柱在謹兒眼裡的印象立馬就高大起來了。
大柱倒是樂意帶著謹兒和自家弟弟玩兒,杜家沒有那麼多的活兒讓他天天干,現在不但自己到杜家,弟弟也跟著來了,自己帶帶小孩子,有什麼呢?拿出對自家弟弟也沒有的十二萬耐心對待謹兒,對謹兒提出的一切問題,不但在口頭上回答,有空還會弄點實物給謹兒看,弄得謹兒更喜歡他了。
轉眼,到了榆錢下來的時候了。要說這榆錢,真真是個好東西。榆樹每年春天還沒長葉之前,枝頭上就密密的長了榆錢,嫩綠的顏色,圓圓的形狀,中間有個小鼓包,吃到嘴裡有一絲絲的甜,還有點兒清香,並沒有半點苦味。比起地上的野菜,同樣能吃的柳葉,這些都帶著些苦味的東西,榆錢更受歡迎。
小孩兒生吃可以當零嘴,大人拿了榆錢或做麵湯,或和麵蒸了吃,又可以填肚子。因此每年到了這時候,一般人家都會去摘榆錢吃。
今年大柱既然當了孩子頭兒,就和杜仲平說,帶著謹兒也去。反正自己爬樹,二柱帶著謹兒在底下等著就行,不會有危險。
哪知杜仲平聽了,竟然也十分感興趣,還把杜安也叫過來,商量著一起去。杜安也只有十九歲,自從去年秋天進了山撿秋之後,對於這些不花錢只要動動手就能得到的野物很有興趣,當下就預備了個大筐,一起去。
村子邊河沿上就有不少榆樹,都是野生野長的,也沒人給去修個枝剪個岔什麼的,這些樹都長得四仰八叉的,倒不是很高。長得密的榆錢都在上頭,大柱挽了挽袖子,看身上沒有什麼容易颳著的地方,幾下就爬上樹了。
二柱挺得意,自己大哥就是厲害,謹兒看著大柱利落的上樹,睜大了眼睛,握著小拳頭盯著。大柱幾下爬到樹上,找到個大枝杈穩住自己,一手扶著樹,一手把長滿了榆錢的樹枝掰下來,扔到地上。
二柱歡呼一聲撲過去,揪著點兒榆錢送到嘴裡,看到謹兒還愣著,忙招呼他過去。隨著樹上扔下來的枝條越來越多,兩個小的一邊吃,一邊把枝條放進杜安的大筐裡。兩個大人自然不能像小孩兒似的從地上撿,杜安找了棵比較大的樹,也爬了上去,雖說沒大柱那麼利索,到底也上去了。杜仲平有心也試試,到底顧忌著在學生面前,還要保持形象,也就找了比較矮的樹枝,踮踮腳就夠著了。
要說這榆錢也就是吃個新鮮,味道也就是那樣,倒是摘榆錢更好玩兒些。
等到槐樹花開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那種甜香瀰漫在整個村子裡,好像在勾著人去摘。
這槐樹花成串的開放,花色潔白,中間帶著點嫩黃,看著就招人。而且,用著煮粥,涼拌,蒸槐花糕,做槐花餅,乃至生吃,曬乾了泡茶,都是極好的。只是這槐樹又叫刺槐,樹上長了不少的刺,倒是給摘花的人添了不少麻煩。
杜家這次不像摘榆錢時好玩多點,連著趙八方勝都一起來了,狠狠摘了一大堆回去。除了給杜安留出做吃食的,杜仲平曬乾了些,留著做茶喝。方勝則是炒制了些,這可是一味藥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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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帶著謹兒去摘過榆錢、槐花之後,謹兒越發的喜歡跟在大柱後頭轉了。大概年長男孩子在弟弟們心中的形象總是高大的,總是無所不能的。對於這一點,杜仲平和杜安是有些嫉妒的:謹兒現在有了點心都總不忘給大柱留著點兒。
可是自家事自家知,既然杜家要在這裡紮根,謹兒要在這裡長大,還是快點兒適應這裡的好。如今謹兒年紀小,總在家裡還沒什麼,等謹兒年紀大些,總要交些朋友,一起出去玩兒才好,要不然,可就太孤了。千萬別小看了農村孩子打打鬧鬧中結下的情誼,這些男孩子都要長大,慢慢的成為一家之主,擁有家裡的發言權。等過個十年二十年,若是有什麼事情,沒兩個朋友幫襯著,那就太難了。
可是農村男孩子喜歡的夥伴絕對不會是聽話的乖乖牌或者是會讀書識字的小書呆。在這些孩子心中,會讀會寫比不過上樹摘果子下河摸魚蝦,只有謹兒跟著當地的男孩子玩兒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