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林芷珊要搬去相府暫住,以春桃為首的大丫環是興奮激動的,而那些二等丫環和三等丫環,以及粗使婆子們等卻是惴惴難安,看向林芷珊的目光裡流露出濃濃的期盼,生怕林芷珊開口將她們送出文瀾院。
是的,最初在她們得知自己被派到文瀾院做下人時,曾因為那管事嬤嬤無意中的提到的林芷珊每日鞭不離手,見到下人做的事情不合心意,不論這下人是否做錯,均會不由分說的抽鞭子這個訊息而滿腹恐懼和害怕,每每遠遠地見到林芷珊到來的時候,要麼就立刻逃得遠遠的,要麼就低眉順眼、必恭必敬,絕對不敢做出捋虎鬚的舉動,私下裡也在想方設法地找人託關係,想要早一點從文瀾院離開,結束這種每日都擔心受怕的日子。
可,很快,她們就發現自己錯了,只因林芷珊並不是像外面傳言的那般囂張跋扈,任性妄為,而且文瀾院裡的月銀比其它院子要多很多,和老夫人居住的梧香院不相上下,更何況,因為林芷珊是定國公府長房嫡女,故院子裡侍候的下人人數是其它院子的好幾倍,而她們每日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只需小心謹慎就不會出錯,而且時不時林芷珊還會賞賜一些東西給她們……
這樣的好日子,還真是打著燈籠難找啊!
林芷珊無意中的一個回眸,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以春桃為首的幾個大丫環小心翼翼地收拾著物品,而那些二等丫環等人則聽從著田嬤嬤和喜嬤嬤的吩咐將文瀾院裡的貴重物品先裝箱,整理的間隙她們還不時抬頭拿一種期盼混和著希翼的目光看著她。
尤其是那些婆子們,更是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從她們面前消失似的……
林芷珊笑著喚來田嬤嬤,笑道:“待我去了相府後,留下的人要將這院子給我守好了,不論是誰,沒有我的命令,均不能放進來,否則,少了一樣東西,就別怨我拿你們問罪!”
吃了定心丸的眾人紛紛大聲應諾,在田嬤嬤和喜嬤嬤兩人的指示下,知盈盈地忙碌開來,而冬梅則轉了轉眼珠,看了一眼不知何時站在文瀾院外,裝出一幅無意中經過,實則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院裡情況,就連耳朵也都高高堅起的一些下人,笑著問道:“大小姐,你還要回來?”
林芷珊斜睨了春桃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只是到相府跟著外婆學習,為避免每日來回奔波,故暫住相府,又怎會不回來?!”
冬梅吐了吐舌頭,笑道:“大小姐,是奴婢錯了,奴婢還以為你會一去不回呢!”
“傻瓜!”秋菊伸出手指,點點冬梅的額頭,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才不傻呢,我只是……”冬梅扁扁嘴,滿臉的委屈,可那到嘴的話卻不能再說出來。
“只是什麼?”秋菊可不打算就此放過冬梅,遂腳步輕移,身子欺近冬梅,一幅你若說不出個子醜丁卯來,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表情。
冬梅嘟著嘴,惱怒地瞪著秋菊,滿臉的控訴。
春桃輕咳一聲:“你們倆很閒?”
淺淡的聲音裡,有著濃濃的威脅,再兼之林芷珊看向兩人的眼神,都令秋菊和冬梅只覺得頭皮發麻,後背冷汗直冒,忙不迭地應了聲,像後面有狼追趕似的一溜煙地跑開了。
林芷珊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院內歡喜忙碌的下人,在看見那些珍稀之物時,雖有著讚歎和羨慕的眼神,但並沒有誰生出貪婪嫉妒之類的目光,那顆不知何時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砰的一聲落回了原地。
只不過,待到她看見院門口窺視的那些下人臉上流露出來的濃濃的貪婪和嫉妒時,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眉頭微皺,心裡也盤算開來……
“大姐。”伴隨著清脆悅耳聲音響起,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七道或嬌俏,或靚麗,或溫婉的身影。
林芷珊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出現的煩燥惱怒等情緒,望著猶如七仙女般相攜而來的幾人,道:“原來是幾位妹妹呀!”雖她早就明白後宅藏不住任何的秘密,更何況她也沒有打算隱瞞行蹤,只不過,她前腳才邁入文瀾院,還不到一盞茶時間,這幾人就抵達,這訊息也未免傳得太快了吧?
抑或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林芷珊那略帶深意的眼眸在臉色慘白,面容憔悴得令人不自覺生出憐惜之情的林依雲身上打了一個轉,然後才看向以林芷嫻為首的其它幾人。
“抱歉,院子比較亂,無法招待幾位妹妹。”
除了一臉哀悽之色的林依雲外,另外六人臉龐均流露出一抹尷尬。無它,只因此刻的文瀾院確實亂得不成樣,到處奔波忙碌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