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態度似乎改變了許多。
白素在客廳裡看到了白墨,白墨手中提著一個籃子,裡面裝滿了新採摘的梔子花,都是一些顏色發黃,過了花期的花瓣,有一種頹廢下的凋零之美。
艾米和幾位營養師跟在白墨身後,顯然是他們陪同白墨一起去採摘的。
看到白素,艾米等人含笑說道:“上午好,夫人閣下。”
“上午好。”
白墨提高籃子給白素看:“艾米阿姨說,梔子花炒起來味道很獨特,還能美容去火,你看我摘了這麼多,中午我們吃這個好不好?”
白素笑笑,沒說話。白墨剛來素園不過兩天而已,就跟艾米等人相處融洽,這是一個好發現。
想到白素還沒有用早餐,艾米說道:“夫人,您先坐一會兒,我吩咐廚房把早餐給您送過來。”
“不用,我正要出去。”
白墨皺了皺眉:“你要去哪兒?”
“外面,很快就回來。”
“需要我跟你一起出去嗎?”白墨跟在她的身後。
白素回頭看了她一眼,“謝謝,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中午你回來吃飯嗎?”
“看情況。”白素不確定陳惠要跟她談什麼,所以什麼時候能離開楚家,不好說。
想了想,白墨說:“我需要回房間整理書籍,閣下說明天要送我去學校。”
白素下意識皺了皺眉,什麼時候說的?
似是知道白素的想法一般,白墨輕聲解釋道:“吃早餐的時候,閣下對我說的,當時你還在睡覺,所以沒來得及跟你說。”
白素抿唇沉默,回到首都後,她險些忘了白墨入學這件事情,如今聽到多少有些愧疚。
“你可以等我回來一起收拾。”白素說。
“能不麻煩你,我就儘量不麻煩你。這種小事,我能做。”白墨說著,見白素在換鞋,連忙拿出一雙短靴放在白素腳旁,蹲在地上不起身,仰著臉看她,大有幫她換鞋的意思。
“像穿鞋這種事情,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話雖如此,白素還是從拖鞋裡抽出腳,任由白墨幫忙穿上。
白墨低頭穿鞋,聲音稚嫩清脆:“養兒育女不都是為了養老嗎?”
“好像是這樣。”
“我正在提前練習。”
“好吧,祝你練習愉快。”
鞋子穿好,白墨把拖鞋放好,跟吳為等人一起把白素送到了外面,那裡已經有車從地下車庫開了過來。
“夫人,不能晚點過去嗎?”吳為還在試圖勸阻。
“可以,如果老夫人不發怒的話。”白素神情平靜,看了一眼神色為難的吳為,上了車。
白素離開半個小時之後,吳為才聯絡上楚衍。
手機在楚衍的西裝外套裡,有一個臨時突發事件,楚衍離開辦公室比較匆忙,手機沒有帶。
所以當楚衍回到辦公室,看到手機上有好幾個來自素園的未接來電時,第一個浮起的念頭就是白素。
總統大樓,楚衍從半圓形辦公桌後走出來,他的面前是一面巨大無比的玻璃牆,抬眸就能看到天空一景,垂眸間更是能夠俯視人流如織的繁華街景。
此刻他有些心不在焉,先把電話打給了吳為。
伴隨著吳為的聲音,楚衍臉色越發清寒,最後一言不發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給白素打電話,並沒有等待太久。
“是我,你在哪裡?”他儘可能讓聲音聽起來很柔和。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楚家。”
“等我,我接你回家。”說這話時,楚衍已經從衣架上取下西裝外套,準備離開辦公室。
“好。”
簡簡單單一個“好”字,就那麼輕飄飄的落在了楚衍的心尖上,連帶原本急促不安的心跳聲也在瞬間緩緩歸於平寂。
楚衍來電時,白素剛到楚家,正確的說是楚家花園。
正前方有一個男人站在那裡,跟她遙遙相對,淡淡的笑,笑容間倒是一派親和有加,白素取下墨鏡,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
他是楚翎。楚翎的父親和楚修文的父親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所以楚修文父親是楚翎的伯父,陳惠是楚翎的伯母,楚修文和楚翎是堂兄弟,楚衍是楚翎的侄子。
這樣的關係聽起來可能會覺得很複雜,其實一點也不復雜。
楚翎四十五歲左右,人到中年,身材依然很挺拔,雖然時值深秋,但卻穿著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