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走廊一角的休閒區,她的手被他包裹在手心裡,很無力
沙發上坐下,無言的沉默,屬於楚衍涼薄的唇角微微輕抿著,讓人猜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也許此刻,他只是在想,他該如何做,才能化解她極力隱藏的悲傷。
“如果想哭,不需要忍著。”楚衍低沉的嗓音多了幾分輕柔。
“我很好。”聲音有些沙啞,但她真的很好。她不哭,死神殘忍,覬覦人類靈魂,任何人的眼淚在這一刻都是無用的。
沉默片刻,楚衍淡淡開口:“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兇手緝拿歸案。”也許不用三天。
她沒說話,她相信他的話,兇手必須要找到,有些人勢必要為罪惡付出應有的代價。
“楚衍”她忽然輕輕喚他的名字,見他眸光溫暖的看著她,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素素,你想說什麼?”他聲音很輕,大概怕驚嚇住她一般。
白素聲音平緩:“這個世界對一個人的傷害,從來都不是身體折磨,而是精神摧殘。當年白荷死後,因為沒有保留全屍,所以沒人知道她在北海曾經發生了哪些不堪,但即便如此,報紙上卻刊登了大幅照片,全是鮮血淋淋被剖開的魚腹,我很清楚,那些媒體報紙的可怕。他們不會顧及死者靈魂尚未得以安息,不會顧及死者親人看見報道後所要經歷什麼樣的痛苦。那些從媒體上扔過來的炸彈,足以讓死者家屬和親人被轟炸的遍體鱗傷。如果在平時,有人言語刺激我們,我們會憤怒,有人會選擇上前理論,有人會選擇大打出手其實我們在乎的不是對方那個人對我們的態度,而是對方言語間對我們的輕視,而生命和一個人的尊嚴,容不得任何人踐踏和輕視。”
楚衍瞬間明白了白素的意思:“訊息已經封鎖,有關莫珂死前姦殺一事,不會外傳。”
白素低眸飄忽的笑了笑,失神呢喃道:“這樣也好,土裡來,土裡去。塵世中,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著,但死亡對每個人都很公平,誰都逃脫不掉。就像阿珂,她白天的時候和阿嵐一起來看我,我們打招呼,聊天,但到了晚上卻傳來了她的噩耗,防不勝防。”
“可能站在山腳下的人往往才是最幸福的。”楚衍語調冷沉,語速也變得異常緩慢。
“但願來生我們可以過一種跟現如今完全不同的生活,但願我們的身體和心靈從生到死都是潔淨的,像像白荷那般乾淨。”是池塘白荷,也是她妹妹白荷。
楚衍眸光不變:“不用等到下一世,也許你要的生活,並不會太過遙遠。”
“也許。”
她扯了扯唇角,站起身。
“素素”楚衍站在她身後,複雜輕喚她的名字。
她停了步伐,但卻沒有回頭。
“回家吧!”明明無比溫暖的話語,卻蘊藏著諸多嘆息,蔓延出一股悲涼。
她下意識抿唇,眼睛終於有了血紅色,牆角盆栽裡有一株九重櫻開的異常妖豔,她盯著那盆九重櫻,輕聲說道:“我給莫叔叔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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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清香插在香爐裡,嫋嫋白煙,黑白相框裡,莫昂微微含笑,他是否已經在天堂裡和莫珂重逢了?
“我們該離開了。”秦川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
最後看了一眼莫昂,白素轉身離開。
現如今不是悲傷的時候,莫珂的死讓白素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些人,前一秒還在塵世好好的活著,但下一秒也許就奔向了死亡。
世事無常,她沒少經歷,意外宛如家常便飯,她能看多久的陽光,還有幾個明天,沒有人能夠預測。
既然未知,那便趁著眼下還好好活著,心無旁騖做一直想做的事情。
而莫珂,有楚衍,有慕少卿,有徐澤,有喬梁他們不會眼睜睜看著莫珂死去,視若無睹的。
外面的風很大,捲動白素風衣翻飛,她逆風而行,身後是特工出入的莫家別墅,而前方是未知的暗夜。
白素呢喃出聲,聲音被寒風吹得有些變形。
“待太陽昇起來,定會讓醜陋無所遁形,而你我的靈魂將會在那一刻得到安寧。”
陽臺上,楚衍一身黑色政客西裝,身形挺拔修長,背影透著強勢。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越發襯得他五官輪廓分明,漆黑的眸子散發出深幽的光芒,明明優雅淡漠,但微微抿起的薄唇,卻透著一抹冷傲。
樓下,白素的風衣衣襬消失在漆黑車門之內,楚衍沉沉的看著,表情一時